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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尺處的海面上,果然有一個人漂浮著;當時大約是早上八點,海面上波光粼粼,視線相當良好,於是船上的工作人員立即便將船駛向那個人身邊,把他打撈到甲板上。”
金田一耕助終於明白磯川警官想傳達給他的訊息是什麼。原來那捲錄音帶裡的雜音,正是海浪和汽船引擎發出的聲音。
“原來如此,所以那個男人被船上的人救起來之後,才會留下那些遺言。可是,那捲錄音帶又是誰錄下來的?”
“當時汽船上正好有一位叫‘福井卓也’的乘客,他剛從東京某大企業退休,正在進行四國八十八個地方的旅行計劃,他將自己所見所聞用錄音機錄起來,當作紀念;例如沿途聽到的巡禮歌聲、讚頌神祗的誦經聲,或是當地的民謠等……”
“那天他在船上看到這種情形,立刻就把錄音機上的麥克風放到那個男子嘴邊嗎?”
不等磯川警官說完,金田一耕助逕自揣測道。
“是的……正因為如此,那人男人才能在臨死前留下這段‘詭異的遺言’。”
“警官,那個男人身上有沒有傷痕?”
“當然有。他不但全身都是擦傷,還有好幾處骨折,後腦更有一道大裂痕,只不過目前連法醫都無法斷定他身上的傷痕究竟是遭人打傷?還是從山崖上摔下來弄傷的?”
“那麼他的穿著打扮呢?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
“他穿著一件粗條紋的睡衣,腳下沒穿鞋子。不過,我猜他本來應該有穿著木屐或涼鞋,只不過在落入海中漂浮的時候掉了。”
“警官,你先前說那個男人的年紀大約四十二、三歲?”
“是的,而且那個男人的體格非常強壯,雖然個子不是很高,可是胸膛很厚實。”
“你們有拍下他的照片嗎?”
“當然。喏,這就是我們拍的照片。”
磯川警官說完,便從摺疊式的皮包裡取出一張慘不忍睹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有一隻眼睛受傷,而且受傷眼睛的眼皮還往外翻,就像貝殼裡的肉往外翻出一般恐怖。
那個人的額頭也撞破了,濃濃的血液不斷流出……他的鼻子斷成兩半,身體其他部分更是毀損得教人不忍卒睹,就連金田一耕助這種閱“屍”無數的人也沒有勇氣再看下去。
(唉!想從照片上看出這男人生前的長相實在很困難。)
金田一耕助暗自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回首來時路
昨天——六月二十三日下午兩點左右,金田一耕助抵達倉敷,他一放下行李,就立刻離開旅館到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閒逛。
天空不斷飄著綿綿陰雨,金田一耕助只好撐著一把向旅館借來的雨傘。走在大街上,飄雨的天空和地些殘留著江戶情懷的民宅牆壁,以及土窖所引起的懷古氣氛,更加深了金田一耕助心中莫明的愁苦。
金田一耕助並不是一個只知道辦案的工作狂,他偶爾也想保有一份無人打擾的靜謐,特別是無法預知接下來會遭遇什麼狀況的現在,他更需要藉此來放鬆心情。
所以他特地避開岡山前來倉敷投宿,只希望換得短暫的寧靜。
不過,金田一耕助也不是那種一味沉浸在孤獨情懷下的人,他散完步、回到旅館後,立刻撥了一通電話給岡山縣警局的磯川警官。
事實上,金田一耕助在打這通電話之前,還曾經稍微猶豫了一下。
因為數天前——也就是十八日那天,有人在山陽電鐵的電車裡放置了一顆定時炸彈,結果造成一人死亡、十八人輕重傷的慘劇。
(磯川警官這會兒也許正忙著處理那件爆炸案呢!)
但是金田一耕助轉念一想,既然人已經到這裡,不打聲招呼實在說不過去。況且,金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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