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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香說著就撲通一聲跪下身來,曹曉穎讓洪嫂拉了幾遍,她卻怎麼也不肯起身,只是一臉倔強的跪著。元香也是剛出月子沒多久,雖然這時已到了春天,但也還是乍暖還寒的初春,地上很是有幾分涼意,曹曉穎不忍她跪壞了身子,幾經猶豫還是決定帶上她一家,算了,留幾個人在身邊也好。元香的丈夫也是府裡的管事,平時很是得力,身世卻頗為可憐,是被素錦在大雪天撿回家的,那時他才剛剛十歲,被安排在蘇府灑掃,後來一起跟原主來了武家,說起來也算得上是親信了,他跟元香也算得上情投意合青梅竹馬。
“好了,你起來吧,我答應你就是了,你們收拾收拾,我們即日就出發,只是難為了洪嫂你。你如果願意就留下來吧,買個小丫頭伺候著,一個人在這園中哪能待得住,連個說話的物件都沒有,時間長了我也不放心。家裡的祖產我都沒動,你收了地租就自己留用吧,如果老爺他回來。。。。”曹曉穎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武三通了,他是這裡的主人但又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有遭一日他能清醒過來,自己回家的話,這裡的東西就留給他吧,想來他也不會為難一個老婦,更何況本來就是他有錯在先。
洪嫂見夫人提起老爺一臉猶豫迷茫,忙岔了話題:“夫人,你們打算今天就走了嗎?洪嫂幫你和小少爺整理行李去,只是你們此行要定居哪裡?這一別不知何日再相見,等小少爺回來的時候,說不定我已經化為枯骨了。唉,想不到這才一個月不到,家裡就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洪嫂還記得老爺抱著大少爺,在產房外等待的場景,瞧我怎麼又說錯話了。”曹曉穎早就打算好了要去的地方,這時通知洪嫂一聲也為了讓她安心:“洪嫂這是說的什麼話,你身子一向康健,定會長命百歲的。此次我打算去臨安府落戶,大理與南宋一向唇亡齒寒,到了南宋我也能重新開始生活,臨安府自來富庶,我又帶了不少銀錢防身,你用不著擔心,等到了那裡我自會安頓下來的。”
“既然夫人已經做好了打算,洪嫂這就為夫人收拾行李去,夫人記得一定要回來看看,洪嫂還在這裡等你。”洪嫂說著就拉著元香一起出了門,只留了曹曉穎一人在原地嘆息,能有如此忠僕,原主也是有人關心的。下人的速度很快,收拾好東西就三三兩兩的告了辭,場面很有幾分不捨,曹曉穎看著心裡也不好受。中午一共七人在家裡用了飯,元香的丈夫安平就駕著馬車,帶著一行六人上了路。一路上他們打尖住店,遇到沒有人煙的荒野,就只能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了。孩子和女人擠在車裡倒也暖和,修文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整天吃了睡睡了吃,倒是敦儒好像已經知事,一路上乖得有些反常。
一路逢山開路遇水架橋,其實也沒有這麼誇張,只是有時雜草擋路需要揮刀,有些蛇蟲鼠蟻需要驅趕防備,其餘這山林倒是貢獻了不少野味。這日他們又來到了一座山脈,雖走了大半個月的時間,但離臨安府還有一段距離。不知為何曹曉穎總覺得,今天這山中氣氛有些不同,對了,今天的樹林有些熱鬧,但卻一隻小動物也不見。這裡可不是現代,森林資源還是很豐富的,飛禽走獸也是不少,人進山都要帶著刀劍防身。空中時不時低空盤旋的飛鳥,以及山林裡不間斷的蟲鳴,都在預示著什麼。曹曉穎心裡一時有些凝重,忙拿起手邊的劍護身,元香看她如此作態,亦抱緊懷中的兩個孩子,曹曉穎也拉了拉身邊的武敦儒。
外面趕車的安平對此毫不知情,還在悠閒地哼著小調,襯托車裡的氣氛更加緊張,曹曉穎暗暗祈禱是自己杞人憂天,但一隻飛插在車廂上的飛箭,無疑宣告了她的幻想破滅。“安平快停下,這樹林有埋伏,你帶著元香他們先走,我來斷後。”曹曉穎飛身一躍跳到馬車的頂部,想看清楚敵人身處何方,另一邊安平也遵照她的吩咐,帶著其他人跑到了後面茂密的叢林,一會就消失了身形。曹曉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