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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一生下來,水仙便為她安置了一間類似於太空艙的病房,常年恆溫,空氣清新,就連細菌的數量都控制在一定範圍之內。二十多年來玫瑰就躲在她可愛的溫室裡,一邊養病一邊殺人。
她使毒。且是蠱毒。六個月前元首無緣無故死在了宴會上,除了天巢沒人知道是她下的手。四個月後,烏鴉在大選上一舉成功,坐上了那把骯髒的交椅。
這樣厲害的人,卻還是死在別人手裡。
兇手闖進天巢本營,赤手殺死了她。
這個人,足以讓天巢上下每個人為之屏息戰慄。
鋒頭很快指向了地宮。因為元首一死,地宮在國會中的勢力必將不保,可往細了說,究竟是地宮裡那些個人,答案居然是未知數。
地宮,實在太神秘了。按水仙的話說,那兒的殺手才是真正強悍的殺手,因為他們只造成死亡的下場,沒有花哨的手法,沒有新奇的手段,也無人格可言。到達,暗殺,離開。這就是地宮。
難怪有人說,自古地宮只一人。
蟬回去時,天巢內部已經被一股沉鬱之氣籠罩了。連水仙的臉色都變得格外凝重,好像隨時都要滴下墨汁來。
同時,城邦裡的局面也發生了扭轉。烏鴉當上了元首。而元首,代表著無上的權力。
多年來政府與黑道一直是支撐著城邦中優勝劣汰和平靜和諧的兩大勢力,兩者屢有合作,同時相互傾軋,像極了一對曖昧的戀人。而一旦這兩股勢力達到空前一致,暗地裡的勾當就能夠變得堂而皇之,陰謀也將得到更有效的施展。
所以,兩個月後,事情有了轉機。
與地宮交往甚密的一位國會大臣無故失蹤,十天後,漁民在運河裡打出了他的屍體。屍體沒有任何虐殺痕跡,警局在某種授意下草草結案,大臣死於失足。
而此時,真相已然浮現在水仙面前。
天巢議會廳裡燒起了安魂香。天巢裡很少焚燒這種香料——除非水仙覺得頭痛,並且是痛到了極點。而水仙一頭痛,就意味著有人要遭殃了。
廳中央地毯兩側,豹子烏鴉兩兄弟,還有四位元老分兩排站著。他們抿著嘴,都沒有說話。
水仙穿了身瓦藍的浴袍,斜靠在廳頭一把竹椅上。椅子是從街頭花五十埃幣買來的便宜貨,質地輕脆,袍子一稜稜在穿堂風裡飛,聲音很尖。他就這麼軟而單薄的坐著,身旁的東西全飄在那兒,渾囤囤的輕,唯獨身體是異常的沉重,正像一位病入膏肓的國王。
他抬了抬手,僕人端上來一碗藥汁,他接過去砸了兩口,託在手裡,說了兩句話。聲音很低,低得彷彿不願給人聽見。“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這小子——不是小子了,也算半個老頭,只要活著就不安分。”
孔雀,就是這個人,一輩子都要和他作對。
豹打了個噴嚏:“妹妹是很厲害的人,可他這樣的一幫之主也犯不著親自下手吧?”
水仙沒看他,也不願看他。這孩子呱呱墜地之時沒有能夠賦予他為人父的感慰與驕傲,他吐在地面上的那口羊水,恰恰折射了他諸多恥辱中最為窩囊的一筆。
那年他從監獄裡逃出去,同一個女人結了婚。婚宴上孔雀不請自來。不讓他來,自有水仙的一番道理,他都不要他了,還來湊什麼熱鬧;而他腆著臉來,也有他的企圖。水仙被人灌得爛醉,沒功夫猜疑,等被人拱進了洞房,床簾垂著,是很輕柔的軟紗,後面的人影子卻是臃腫的。孔雀先他一步上去了。他強女幹了他的新娘。
孔雀,他就是那麼橫的一個人,凡事都要壓著他,都要把他牢牢控制在手裡。他在他髮妻的肚子裡種下了野種,這顆種子順利的抽出了嫩芽,而他必須把這棵散發著惡臭的毒芽栽培成一朵花。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面子。漫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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