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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形,熱烈、向上、包容,如同一個人張開雙臂的擁抱狀,勝利的時刻。 此刻,林子梵對於走出BL大廈時正好踩在十點十分這個點上,心中頗有一股莫名的愜意,彷彿預示著什麼好兆頭。 他們走在P城的臨近夏末的街上,五彩繽紛美妙變換的光柱在行人的身體上閃爍滾動。 林子梵側過頭專注地看著維伊,一塊青藍的光斑正好落在她的臉孔上,那散碎的青藍色如同一粒粒冰渣,把她的臉頰裝飾得極為冷豔,楚楚動人。從冷氣放得很足的大廈裡走出來的維伊,這會兒已脫掉了外衣,他看到她裡邊的內衣星星掛掛,零零落落,挎梁小背心襯托出她肩臂與胸|乳的渾圓,幾朵明黃的向日葵灑落在她顛顛顫顫的拒絕了|乳罩背心的Ru房上邊,那是凡·高的慾火燃燒、花葉如風的顏色,那是喜愛著向日葵的在畸豔中熱烈地斷送了自己的王爾德的顏色。 有一股火苗似的氣息在林子梵的喉嚨裡竄跳,他被這種感覺弄得有些急促慌張起來。他用力握住維伊的手指,情不自禁地往四周黑暗的衚衕口裡邊東張西望。他張望的時候,發現維伊似乎也在四處張望。 他們心領神會地捏了捏手。 路邊陰影裡的木椅石凳或有遮攔的地方,都已被各色各樣的情侶們佔據了。 維伊說,“我們上車吧。” 林子梵就牽著維伊停候到馬路邊上,望著穿梭往去的“計程車”招手。 也許是近年來P城人的生物鐘都推遲了,晚上十點多鐘,這座城市彷彿才剛剛甦醒,它的血液——人群和經絡——馬路才蠢蠢欲動起來。 林子梵望著一輛輛載著乘客的“計程車”從面前呼嘯而過,胸中有點著急,就不管是否亮著“空車”牌子,衝著各種車子胡亂地招手。 “急什麼嘛,還早呢。”維伊說。 林子梵放下一直揚著舞動的手臂,嘆了口氣,“怎麼都這麼忙?” “當然啦,”維伊略帶嘲諷地說,“今天若不是有吉拉爾德·艾科諾莫斯先生夾在我們中間,我才不肯出來呢。” “怎麼會!”林子梵一邊這麼說著,一邊想起自己險些由於那天雨中的決斷而與維伊失之交臂。他像重新撿回了寶貝似的,用力拉緊維伊的手。 “像你這種忙累於功名、很看重自己詩人身份的男人,”維伊撫了撫被眼前奔跑的汽車帶起的風弄亂的頭髮,“將來只好到天上戀愛去了。” “什麼意思?”林子梵望了望她那習慣於嘲諷的撇向一邊的嘴唇。    
時間不逝,圓圈不圓(13)
“你沒聽說過嗎,世界上許多國家的首腦要人,都是在天上開始戀愛的。” “天上?” “是啊。他們平時在地面上太繁忙了,以至於忘記了自己的性別,也忽略了他們身邊那些女人們的性別。只有當他們從這個國家飛往那個國家、從這個城市飛往那個城市的間歇,在七千米高空的飛機上,才有閒暇兒女情長。” “別這麼苛刻好不好?” “真的。澳大利亞前總理保羅·基廷的女人安妮特,曾經是澳大利亞艾略特航空公司的空姐,希臘前任總理帕潘德里歐的夫人,也曾是希臘奧林匹亞航空公司的空姐,還有新當選的以色列總理,他的太太薩拉曾經是以色列航空公司的空姐。再有……冰島前總理赫爾曼森的妻子,也曾是冰島航空公司的空姐。當時,她們都是在飛機上與現在的夫君相識並相愛的。” 林子梵被維伊如此熟練地叫出各國政界要人的大名,驚詫住了,“天啊,你是怎麼記住這些名字的?” 維伊笑了一下,“你還有詩可寫,像我這樣沒什麼可寫的人,總得有點事情做吧,我專門研究男人和女人。” “開玩笑!”林子梵停頓了一下,說,“人家都是首腦要人,整天在天上飛來飛去。像我這樣的普通群眾,能坐上汽車就不錯了。” “我有個朋友,像你一樣也算是個名人,有一次他為了嘲諷名人的虛偽就寫了篇《名人批判》的文章,你知道人家怎麼說麼?” “怎麼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