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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錯,臣妾願意領罰。”
在我心裡,何嘗願意在他眼中成為別人。罷了。罷了。
玄凌看我的神色複雜而遙遠。我別過頭,強忍著眼中淚水。
這樣生冷的寂靜。片刻,皇后遲疑著道:“昭儀她……”
玄凌面無表情道:“昭儀?雖然行過冊封禮,卻沒聽你訓導,算不得禮成。”
我心中已然冰涼,如此卻也一震。不覺苦笑,罷了,我在他心裡原當不得昭儀,他所一念牽掛的人,並不是我呵!
他看著我,彷彿是遠遠居高臨下一般,道:“棠梨宮已經修建好,你就好好去待著思過吧。”
我的失寵,就是在這樣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全盤顛覆了。修建一新的棠梨宮,雅緻精巧的棠梨宮,象徵著榮寵高貴的棠梨宮,亦在一夜之間成了一座冰冷的囚籠。
我的淚,在甫回棠梨那一夜流了個暢快。春寒依然料峭的夜裡,被褥皆被我的淚染作了潮溼的冰涼。月光沉默自窗格間篩下,是一汪蒼白的死水。我這樣醒著,自無盡的黑暗凝望到東方露出微白,毫無倦意。
心,從劇烈的痛與滾熱,隨著炭盆裡徹夜燃盡的銀炭蓄成了一灘冷寂的死灰。那樣深刻的恥辱和哀痛,把一顆本就不完整的心生生碎成了絲縷。
我醒悟一切不過是個圈套,自那件毀損的禮服起。而醒悟之中,是更深切的悲辱——他給我的一切情意與榮寵,不過因為我是個相似的影子啊!
莞莞!他心中的我,不過是純元皇后的代替而已。
長久的睜眼和哭泣之後,眼睛乾涸得刺痛。良久的寂靜之後,終於有人推門而入,是槿汐。她輕聲道:“娘娘。”
我只是怔怔坐著。棠梨宮中的人皆隨著我被禁閉了起來。合宮的驚惶不安,亦不敢來打擾我。槿汐行了一禮,緩緩道:“娘娘千萬保重自身,別傷心壞了身子。”
我已無淚,殿中陰暗,她的神情在逆光中顯得焦灼。我抬頭,第一次持久而玩味地看著槿汐,喉嚨有沙啞的疼痛,我忽而冷笑起來,“槿汐,從前我問你為何無故對我這樣忠心,你只說是緣分使然,如今——可以告知我了吧。”
她咬一咬唇,平靜跪在我身邊,只是沉默以對。我的唇角緩緩展開,這樣悲寂而怨憤的心境,笑容必也是可怖的,“是因為我像去了的純元皇后是不是?”
她緩緩點頭,又搖頭,道:“娘娘與純元皇后並不十分相像。”
我質疑地輕笑,全然不信,道:“是麼?”我自語,“直到如今我才明白。”端妃初次見我的神情驟然浮現在眼前,她何以見我時會驚訝,何以說那樣的話。她的入宮最早的妃嬪,自然熟悉純元皇后的容貌。
槿汐輕輕道:“三份的相似,五分的性情,足以讓皇上情動了。”
我愴然微笑,自嘲道:“三分容貌?五分性情?也足以讓你為我效忠——不,你真正忠心的是純元皇后。”
槿汐恭謹跪著,懇切道:“奴婢並無福氣得以侍奉先皇后,只是因緣際會曾得過先皇后一次垂憐。”槿汐平靜看著我,眸中清亮如水,“娘娘穿上先皇后的衣衫才有真切的幾份肖像。先皇后心地太過純良,而娘娘雖然心軟,卻也有決斷。槿汐效忠娘娘,是有先皇后仁慈的緣故,更是為娘娘自己。”
我望著她,難以按捺下心中的好奇和不甘:“純元皇后,那是怎樣一個人?”
槿汐微微一笑,眼圈卻紅了:“純元皇后是不該活在世間的,世上沒有比她更良善更好的人了。”她見我詫異,只道:“先皇后娘娘宛若謫仙,世間的風塵只會玷汙了她。”
我驚異難言,幼時聽人說起純元皇后,只曉得她美好柔婉而有婦德,擅作驚鴻舞,甚得玄凌愛重,宮中無一不服。而在宮中,我對她也不過一知半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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