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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後來修·阿爾弗雷德親自下令,為這個意外夭折的幼弟報了仇,所有綁匪沒有一個能逃脫痛苦的下場。但痛失愛子的阿爾弗雷德夫人依然因過度悲痛而陷入了精神錯亂中。為了阿爾弗雷德家的聲譽,修不得不下了禁令,阻止這件事外傳。
悲痛的母親一直無法接受自己唯一的孩子已經悽慘地死去,一直一直守候在豪華而空曠孤獨的大宅,等待她的孩子歸來。
不管出於阿爾弗雷德家族名譽的維護,還是對這個可憐柔弱無助的夫人的些微安慰,修下令將此次事件掩蓋下去,對外宣稱阿爾弗雷德家的二少爺被送往國外修養。能夠得知內情的家族,多半不介意在這種小事上小小賣一個人情。久而久之,再無人提起此事。而綾子夫人的精神狀況也開始大有好轉。
修·阿爾弗雷德原以為,這件事也就這樣了。年幼的孩子悄無聲息地閉上了琉璃般清澈的眼睛,被黃土掩埋在墓碑林立的家族墓地中,只餘墓前一捧在微風中顫動的白菊。而那位夫人,在時間的撫慰下,還有阿爾弗雷德家族雄厚財力和聲望請來的專家的治療下,總有一天,會恢復正常,面對現實。
這是他的原以為。
那個不平靜的夜晚裡,他被鈴聲大噪的電話從睡夢中驚醒,窗外漆黑暗沉,伸手不見五指。
電話裡那個不算陌生的女子的聲音急切而破碎,悲痛而絕望卑微,卻又懷著微小的一線希望,“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求你救救他!”她幾乎泣不成聲,破碎的哽咽尚未出口就被迫切的哀求而掩下去。
除了孩子被綁架的時候,這個女子從未如此對他要求過。她一直謹守著本分,只接受給予她的,無論公平或不公,而不過多要求。恭順、順從……卻又有著隱藏的傲氣,這就是這個毫無背景的異國女子在豪門生存的秘訣。
然而,這一次,她打破了自己向來的行事準則。
她不顧一切地動用一切力量,哪怕將自己那丁點不值一提的傲氣扔在地上讓人踩,她用自己所有的臉面向這個繼子哀求……只為了救她面前這個同樣氣息微弱生命垂危的孩子。
那一刻,她什麼都想不到了,什麼都無法考慮了,她瘋魔了一般要救這個孩子,彷彿回到了多年前,用盡了一切拯救她那個可憐的在痛苦和冰冷中死去的幼小的兒子。彷彿只要將面前這個孩子救下,讓他重新露出燦爛溫暖的笑容,讓他清澈的眼睛重新睜開,多年前逝去的那個孩子就能得到安慰救贖一般。
修趕到的時候,颱風剛過去的小島一片狼藉,這個小城市唯一的一所大型醫院人來人往,迎面遇上的每個人包括醫生和護士臉上都洋溢著急迫和焦躁,各種亂糟糟的聲音混雜成低劣的樂曲。
帶著一群黑衣保鏢開路的修,所過之處仿若摩西分海一般。路經的所有人都直愣愣地看著這隊身帶煞氣的隊伍。
當找到綾子夫人,他名義上的繼母的時候,修有一瞬間不敢置信。
眼前這個髮型凌亂滿臉疲憊衣服彷彿從水中撈出來的女人,竟然就是他那個雖然不好奢華但格外注重儀表整潔的繼母?!
她坐在一張小小的病床邊,全神貫注地給病床上的人替換著冰袋,眼中的光是自從幼子死去後從未有過的希望和生動,還有溫柔似水,母愛拳拳。
修愣了一下,這才轉而看向病床上那個孩子。這一看就皺起了眉,也似乎明白了綾子夫人如此重視他的原因。
太像了。
這個昏迷在病床上,燒得滿臉通紅的孩子,跟他早夭的幼弟太像了。
不是指外貌上的相像,而是給人的感覺。
如琉璃般透徹,仿若不然人世塵埃的明淨。他靜靜地躺在那裡,安然地閉著眼睛。修一瞬間彷彿回到了當初那個孩子的葬禮上。他那個還未來得及長大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