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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膨脹扭曲,一著之錯,無可挽回。塔矢亮也是那樣驕傲的人,若有一絲一毫的可能,他也不會使自己落入如此境地。
他已經沒有回頭的可能了。他已經因為進藤光變成如今這副樣子,他又怎麼可能放他置身事外。
塔矢亮從來不是會盲目屈從世俗規則的人,他也從來不曾認為真實的自己在世人面前能稱得上光明磊落。‘貴公子’的面具,只不過是他在世間行走的保護色。
真實的他,早已淪為惡鬼!
14歲的塔矢亮,就可以毫不猶豫地將越智當做試探進藤光實力的工具。在彼時的他眼中,越智的棋力心情,都無足輕重,無需考慮。17歲的塔矢亮,同樣可以毫不猶豫地折斷進藤光初展的羽翼,只為了將那註定高飛的鳥兒留在身邊。
而20歲的塔矢亮,為了進藤光,又可以做到怎樣的地步呢?
那是連他自己,都會在無人的深夜裡,為之顫抖的可怕……
塔矢亮唇邊露出一絲詭秘的笑意,“緒方先生曾經問過我,當初為什麼與進藤光分手……”
他拿起桌上的茶杯,放在手心輕輕擺弄著,垂眸斂目,“他實在太耀眼了。身邊總那麼多覬覦他的人,他還絲毫不懂得收斂。注意到他的人越來越多,從院生時代開始的好友、洪秀英、高永夏……”他似笑非笑地看向緒方精次,“當然還有您,緒方先生。儘管當時您沒有表露出來,儘管當時我尚未清楚察覺到,但如今想來,您與我一般,從一開始就注意到他,注視著他,從很早前就生出不一般的心思了吧。”
“真是讓人不快的事實。”塔矢亮微微搖頭,似乎在驅除那樣的不愉快情緒,“明明最早認識他的人是我,明明他一開始看到的人就是我,明明他進入棋壇為的就是追逐我,明明瞭解他最深的就是我,明明與他最親密的人,就是我……但是卻有越來越多的人冒出來,圍在他身邊,不斷地將他的目光從我身上移開。”
他停止手上的動作,抬起頭。一絲毛骨悚然的涼意陡然從緒方精次脊柱升起,他看著面前他看著長大的孩子,那讓棋院無數女孩尖叫的俊美的熟悉的臉,突然讓他覺得無比的陌生。
“當然,如果僅僅如此,我還是可以忍耐的。”塔矢亮放下茶杯,臉色冷峻,“僅僅是一些沒有競爭之力的傢伙罷了,只能懦弱地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用無聊的手段獲得他的一絲在意。”他毫不在乎他口中的懦弱的傢伙也包括了面前的緒方精次,“我有自信他們根本不可能□□我和光之間。”
“知道最終讓我難以接受,痛苦,絕望,乃至扭曲癲狂的是什麼嗎?”碧玉般的眸子緩緩深黯。
塔矢亮停下了他的訴說,然而,緒方精次能猜到他接下來說的是什麼,那個讓他初初知道時也不敢相信的事實,也是讓他對自己信心動搖的事實。
——進藤光不愛塔矢亮。
——他誰也不愛。
多麼可笑的事實,一個耍弄了日本棋壇甚至所有日本民眾的事實。
似乎能猜到他的想法,塔矢亮微微眯起眼睛,狹長的眼眸越加冷厲,也越加英俊逼人。
“我遇上了一隻世界上最美麗的鳥兒。”他緩緩繼續,卻在說著彷彿無關的事情,“它的羽毛是那麼美麗,它的歌聲是那麼悅耳,它的眼眸是那麼動人。”
“當它停留在我窗前的時候,我是那麼歡喜。”
“我以為,我得到了全世界。”
“我以為,我跟它能一直在一起。”
“然而,我忘了,那是一隻鳥兒啊……”
“它有高飛的翅膀,它有自由的靈魂……”
“它的眼中,倒映著蔚藍的廣闊天空;它的心裡,有著我到達不了的遠方……”
“然後,我就想,我怎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