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個病人(第3/4 頁)
一隻漆黑的手拍在安是舲面前,那聲音越來越大,像是在他耳邊說話一樣,一直重複著“償命”二字,還沒等安是舲起身,對方漆黑的手已經伸到了安是舲面前。
正此時,安是舲眼前一黑,進入劇情了。
“就你想做郎中?”
青年人點點頭,看上去有些呆傻,他抬頭望向說話的人的時候被嚇得後退了兩步,說話的那人竟沒有臉,脖子以上就是一張平整的麵皮,沒有五官,頭髮散亂如同一個瘋子。
青年有些畏懼,他扭頭去看周圍,他希望身邊有人能發現這人的古怪,能救他於水火,但當他真的看見周圍人的樣貌的那一刻,他愣住了,這群人都沒有五官。
他們盯著青年,慢慢靠近了過來,青年害怕地說不出一個字,擠開人群跑了出去,他一直跑到了河邊,扶著柳樹喘著粗氣,他很害怕。
等他好不容易緩過來的時候,他看見了水中的自己,自己的臉上,也沒有五官。
這樣的認知一下子就讓青年感到冷汗直冒,他癱坐在地上,雙手胡亂地在臉上揉著,他想找到自己的五官,想去證明剛剛是自己看錯了,但很可惜,臉上的面板光潔平整,沒有一絲起伏。
他太害怕了,雙手抱住自己想要哭泣,但是又害怕那群人聽見,但漸漸地,青年思考到一個問題。
他為什麼覺得人必須有五官呢?
那群人沒有五官,他也沒有,他和那群人不是一樣的嗎?他為什麼要害怕呢?
於是,他壯著膽子走回去,那群人已經散開了,只有說話的那人抱著手臂在那裡等著他,他走過去的時候那人還在嘲諷:“就這樣的膽子還要行醫,還是回家喝奶去吧!”
青年不言語,筆直地站在那人面前說道:“我有能力就可以,就沒有我治不好的人!”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會誇下這樣的海口,但是青年就是覺得自己能做到。
那人沒有辦法,只能給青年找了份活,是在醫館裡打雜,平日裡就是幫忙抓藥煎藥,大夫看診的時候他能悄悄地看上兩眼。
但這樣的日子久了,青年有點覺得無聊了,他趁著老大夫出去上門問診的時候,他重新回到了那條小河邊,回到那棵柳樹下。
說是小河是不準確的,不過就是一條小溪,像是護城河一樣環繞著他們的村鎮,架在這條小溪上的是一座木橋,連線著他們和外面的世界。
青年就這樣,在這裡,從白天坐到了日落黃昏,回去的時候老大夫已經回來了好久,他吩咐青年下去煎藥。
後面的日子青年就在煎藥和去看日落之間迴圈,他已經習慣了這裡的生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和這裡有些格格不入,但又說不清是哪裡不對。
直到青年在那條木橋上看見了外鄉人,一個有著完整五官的男人。
男人看見青年的那一刻嚇了一跳,但對方的膽子夠大,即便這樣都不害怕,甚至敢走到青年面前用手去戳戳青年的臉,當他真的發現青年沒有五官的時候,他震驚了。
“你真的沒有面皮嗎,那你怎麼吃飯說話呢?”男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指指自己的耳朵,“你也沒有耳朵,聽得見嗎?還有其他人和你一樣嗎?”
青年點點頭,但許久沒有說過話,嗓子有些嘶啞,他說:“聽得見,也看得見,我們都是這樣的,但是吃飯是什麼?”
青年不知道什麼是吃飯,他們工作結束後就是回家躺在床上,第二天起來就是工作,一工作就是一整天。
男人看了看青年,扭頭就想走。
青年卻抓住了男人的肩膀,他疑惑地詢問:“你臉上為什麼有五官?”
男人被這句話噎住,他沉默了一下,他說道:“我天生就有,就像你們天生就沒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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