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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場盛久不衰,濃煙染黑天空中飄雪,黑雪烏壓壓落滿大地。
“傳說中的第十八層地獄,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是一片火海,人墮其間,永世不得翻身。”寶珞喃喃說道,清澈的雙眸竟被火光映得通紅。
“殘酷麼?這便是戰場,這場火,恐怕得燒個三日三夜。”賀蘭容頡不由自主取出腰囊中的陶壎,悠遠、悲愴的壎音,又再響起……
身後馬蹄聲逐遠而近,英姿勃發的帝王翻身下馬,向前走來。浴血歸來的王者,眼瞳中毫不掩飾勝者的光芒。
“他是個值得敬重的對手,輸仗而不輸氣勢。”他牽起她的手,“男人總是用他人的鮮血來奠定自己的野心慾望,你會不會覺得卑劣?”他實是不想她目睹如此血腥的戰爭。
寶珞靜靜凝視前方火光,“生存之道莫不過如此,當穿上軍服那一刻,便是軍人,能戰死沙場也是一種榮耀,只有平定四方,才有真正的太平,才能保得子民安居。”雖說前世所經歷過無數殺戮,早已對生死淡漠,但是親眼目睹坑燒萬人,心底仍是湧起無盡悲涼。
嗣,做了一個帝王該做的事情,而她卻做不到旁觀者那樣平靜無波。
續緣北風城(八)
賀蘭容頡的壎音頓然一止,“選擇了戰場的人,死在戰場上是一種榮耀,皇上,你比微臣幸運,有這樣的知己。可惜,你是帝王,真正的太平,不屬於你我。”
寶珞愕然看向賀蘭容頡,此話……隱含他意。
拓跋嗣眼神一黯,寒聲說道,“我從未經歷過真正的太平,也未曾想過有一天能見到,征戰討伐縱然滿足了某些成就感,但卻比不上內裡倒戈更令朕心寒。容頡,非要如此麼?”
“若你不是帝王,我們該是永遠的好友,若我不是賀蘭家嫡子,我會比現在快活百倍。” 言語間挾帶著輕狂的自嘲。
“賀蘭容頡!你瘋了麼?你莫要胡言亂語了?”寶珞上前一步,滿臉不可置信,這個曾經飛揚跋扈的少年將軍此時眼神卻是高深莫測,
“顏姑娘,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他話音剛落,四邊不知何時冒出十餘名身著北魏戎裝的虯鬚刺客,森寒砍刀直奔拓跋嗣而來,刀身藍光凌洌,竟是萃了劇毒。
拓跋嗣傲然一笑,將寶珞護在身後“賀蘭容頡,你也太小覷朕了吧,你們幾個人便想謀逆?真是自不量力。”說話間已是刀劍交錯,刀如猛虎,劍如飛風。
賀蘭容頡仍是靜靜站立在風雪中,蒼白如傲梅,“陛下,容頡從來不敢小覷你,所以便很不君子地使用了散功粉,越是用力,便消失得更快。”
拓跋嗣身形一滯,內力果然是在逐步流失。“咻”一聲響箭破空,他發出召喚燕雲十八禁尉的暗號。
“陶壎,你將散功粉藏在壎孔中,風向將粉末飄向我們,原油燃燒嗆鼻氣息掩蓋了散功粉的味道,你……卑鄙!”
“顏姑娘果然是冰雪聰明。”
寶珞抽出短劍,揮向戰團,她早已內力全失,散功粉絲毫不能影響。若論武藝她本就不精,但是殺人的技能上輩子就已經融進血液,騰挪跳躍的間隙解決對手,出劍定中要害。袖中暗器也倏倏奇發,與拓跋嗣拼著力道未散竟也解決了半數刺客。可是眼看他氣息愈加絮亂,寶珞心中焦急。
退至鐵索吊繩前,山腳下熊熊地火燃燒不盡,濃煙密佈上空,燕雲十八禁尉能看到響令及時趕來麼?
肩頭一麻,賀蘭容頡不知何時欺身而來,點了寶珞麻穴,她癱坐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刺客一步步將拓跋嗣逼近斷壁,輕功掠上鐵索橋,刺客也攀上鐵索,在半空中打將起來。
寶珞袖中銀針驀地刺向自己肩穴,緩解麻穴的僵直,眼睛一瞬不瞬凝視鐵索上的身影。不多時雲霧濃煙矇住了他們越戰越遠的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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