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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芩被她一個搶白,刺得蹦了起來,指著她的鼻尖就罵。
寶珞微微眯了眼睛,拍開她的手,說道:“我只是個鄉野遊醫,不懂得你們的規矩,你愛做奴才,自個做去。”說著便不欲再搭理她們,繞過湘芩,徑直向東苑走去。
湘芩乃是王妃陪嫁首席丫頭,且是這西苑總管,哪時候被人這般挖苦過,那氣得呀,俏麗的容顏都扭曲了,一手便伸向寶珞的後衣領,就想拉扯住她。
手指頭尚未夠著衣領,眼前一花,便“噗”一聲摔坐在地上,面如死灰看著前方的背影揚長而去,扭曲的臉龐閃現出一抹陰霾。
蕭汐凝兀自目瞪口呆望著遠處那個背影,半晌回不過神,她,似曾相識的氣息,可是,她從未見過像她那般桀驁的女子……
明歌不知從哪閃了出來,朝蕭汐凝見了個禮,道:“明歌參見王妃,醫女乃是王爺請回來的人,東苑的事,還請王妃管制好下人,莫要再插手。”說罷瞟也沒有瞟一眼仍癱坐在地上的湘芩,轉身離開。
這……這東苑的人怎麼都一個德行。主僕一行杵在原地呆滯良久,只聞婉兒一陣陣啼哭聲。
蕭汐凝怔怔坐在床沿,適才侍女匆匆來報,王爺來了鸞飛閣,要見她,她歡喜得心都要蹦出來了,可是……他卻只是為了說一句話而來。
“今天的事情,我知道了,不要有下次。”
淺淺淡淡的話語,不慍不怒……她低首,不敢抬起頭來,也不作辯解,仿如一潭死水;她寧願他對她發脾氣,責罵她,至少像是看到她的存在了;可他依然如故,不會大聲對她說話,只是溫和又不容拒絕的,在他們之間豎下一道無法跨越的防線。
他將心緊緊鎖住,不容窺視,不容觸碰,遠遠地將她推開,如同陌路。
蕭汐凝按住心口,一滴眼淚無聲滑落。
東苑雁歸閣
目光越過憧憧樹影,一片墨色黑暗中唯有那一盞昏黃燭燈,從敞開的門,敞開的窗,透了出來,暖暖的柔光,勾勒出案前女子淡淡攏霧般的身影,那個日日夜夜在腦海中盤桓的身影。
她回來,真的只是視他如父麼?他卻早已忘卻前塵……無法感受他們曾經的父女之情。
他所記得是河燈節、秦淮河中那個用孱弱肩頭支撐著他,戴著鵝羽面具的女子;在如夢似幻的溫泉,死裡逃生睜開眼睛,目光中,只有她;在潮溼陰冷的地牢,討要了不可思議的酬勞,卻窩在他胸前,像孩童般沉睡;更忘不掉她為他穿衣辯發,她洗衣,他擰乾的那些個相濡以沫的時光。
她酒品極差,真情流露而在他懷裡失聲痛哭,那夜的琴音,他未曾間斷地彈下去,明知等不到她喊停,他也不想停下,只想一直一直就這樣下去。清晰記得次日她羞紅了臉,窘迫的模樣,無論是燦爛如陽光,還是沉靜如星子,即便醜如無鹽,俱都深深烙刻在了心裡。
他們牽著手拜天地、拜神靈、立誓言,恍如還在昨日,夜夜流連夢迴中。
亦能深深感到,她對他有情,難道那只是他的執念?她那只是對父親的依戀之情麼?推開他那一刻,心如死灰……
再也回不去從前那個清寡冷靜的麒王,日夜備受煎熬;想見她,想好好抱著她在懷裡,卻邁不開腳步;暗人每日來報,俱都在腦海中重複一次又一次;綏海小侯爺隔三差五前來與她品茗對弈,嬉笑嫣然,小侯爺挽起她的手,小侯爺指頭拂過她的眉梢,在竹林中比試武藝,她為小侯爺浣洗汗溼的衣裳……
他怎麼敢回去見她呢?怕會忍不住下了逐客令,將小侯爺趕出王府;這……太失常了,他需要時間冷靜下來,可是,快一個月了,想念越來越強烈,幾近洪水破堤;今日聽到她受了委屈,不顧一切飛回了雁歸閣,卻只是悄悄站在這裡,遠遠凝望燭光中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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