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摟住林青的腰,慢慢閉上眼睛。
荏心
清晨,林青的臥房裡。
雪荏站在林青的床邊,手指劃過沒有餘溫的床鋪和整齊的被子,眼裡露出一抹苦澀。
她昨晚果然是沒有回來。
雪荏將手裡準備好的替換衣衫放下來。坐下來,手無意識地在柔軟的床單上來回摩挲。
小姐……青,是一個很溫柔,對身邊人很好的人。
當年,雪荏為了替母親還賭債而答應賣身的時候,已經準備了一把匕首。踏進青樓之前,他會結束自己的生命。既然不可以乾淨地活著,那麼至少他還可以乾淨地死。
就在他抓緊了匕首的時候,才十二歲的林青突然出現在雪荏的面前,用幾句話和一百多兩銀子把他救了回來。雖說用的是五年為奴的賣身契,但同樣是賣身,為奴卻好過為伎太多太多。按照一般的規矩,她替他起了個新名字,於是原來的薛任,變成了雪荏。
知道他對自己的母親心有怨懟,所以叫他的時候,省略了那個和薛字同音的“雪”,一直叫他“荏”。
知道他徹夜為她縫製腰帶,她接過手的時候,淡笑著說“謝謝”。然後悄悄吩咐別人分擔了他要做的事情,讓他可以休息。
知道他想念父親,她支使他去買些零碎的小東西。其實她貴為林家堡少主,吃穿用度哪裡就會缺少到要貼身小廝去買的份上?何況每次都是在他家的附近,每次都是一整天的時間。
這樣的人,天天相見日日相處,喜歡上……也在情理之中吧。
青她雖然沒有通房的小廝,但是中意的人肯定是有的。且不說愉之那孩子,長得極好又是她一手調教出來,就是對那位慕容公子她恐怕也不是無意的,否則出了事怎麼會什麼人不想,單想起他來。而且據雪荏所知,她外面還養著一個青樓的伎子,偶爾進來時他也瞧見過幾眼,那樣的身姿容色,饒他身為男子也看直了眼睛,又有多少女子可以視而不見的?更何況,青向來是不喜歡的人容不得近身的性子,如今都在那裡留宿了,恐怕迎娶進門的那天也不遠了。
看看自己,雪荏自嘲地一笑,憑什麼留在她身邊?論相貌沒相貌,論家世沒家世,更不要提才藝本事。雪荏有的不過就是一點點細心。但是這細心誰會沒有?哪家的男兒,憑他原本是什麼脾性,遇見心儀的女子還能有不細心的?
本來就只因賣身契才可以勉強留在青的身邊,如今這五年的時候也快到頭了,她要是真說放出去。雪荏想到這裡,心裡一涼。寒意從腳底升起來,漸漸包圍全身,壓得他渾身一片冰涼,連氣也透不過來。
“青——”愉之突然推門走進來,沒看見預期的人,倒是見到雪荏坐在床上,一雙貓似的眼珠一轉便明白過來,“還沒回來?”
雪荏見有人進來,勉強收拾起自己散亂的心思。聽愉之開口問,便點了點頭。
愉之挑了挑眉,轉身要出去時突然一頓,想起什麼似的回了頭,看著雪荏,說:“真喜歡她,就去告訴她。”
雪荏一時沒弄明白愉之在說什麼。然後,順著他的目光落到自己手上。
他的手正撫在林青的床鋪上。
雪荏瞬間臉漲得通紅,好像他摸的是燒紅的鐵板而不是一張床鋪一樣,閃電般地收手,站起來跳開一步。
雪荏慌張的樣子令愉之一笑。
這一笑,卻讓雪荏更覺得自己的心事無所遁形,更是手足無措。
“喜歡她,想留在她身邊就去對她說。”愉之的表情帶著與他年齡不符的認真說。
雪荏一怔,低下頭。好長時間,才緩緩地,聲音極低地說:“說了,她就會留我在身邊嗎?”
愉之原本見雪荏沒有反應,已經拉了門要出去的,卻在聽到了雪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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