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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寒呆了一下,說:“我不是擔心這個。悅容這個丫頭是個有心眼的。精明得很,否則怎麼敢在娘娘面前說這番話。可能是賭準了娘娘會拉她一把。”
天邊有最美好的雲彩。讓人想醉死在裡面。
“那又怎樣呢?或者就是這個原因,我才不想看見她吧。將來她怎樣,也與我無關了。”我微笑著看天邊的雲。
輕寒輕聲說:“娘娘一向不喜歡選秀這種事情的。別的宮裡一個勁的調教年輕女孩子,娘娘也從來沒有做過,只是現在怎麼?”
我輕輕拉出頸上的墜子,舉起來,對著夕陽,明亮的石榴石折射出最後的光芒,讓我滿心歡喜的璀璨。
“你看,我已經不會為他心痛了。”我低聲說。
正文 毀…孤獨
倚柳題箋,當花側帽,賞心應比驅馳好。
錯教雙鬢受東風,看吹綠影成絲早。
金殿寒鴉,玉階春草,就中冷暖和誰道?
小樓明月鎮長閒,人生何事緇塵老。
一向都是喜歡納蘭的詞的。夏至的早晨,一個人坐在樹下,寫了很多,一張一張的鋪在石桌石凳上。
好象很多年前在王府的時候我也做過同樣的事情。看樹下班駁的光影,慢慢寫那些美好得可以超越時空的詩歌。
那時候和現在有什麼不同呢?
現在我的少年已經長大了。現在我笑的時候,眼角邊會有細小的紋路了。現在那個人已經從我心裡搬出去了。
現在,我看著這首詞,想象著我的少年有著如同魏晉人物般的風流。
弘時給我帶來了一些花籽。用一盅漂亮的小瓶子裝著。
“都是什麼花?”我問他。
他開啟小瓶子,聞了聞,抬起眼睛對我笑:“很多。我先不告訴你。等明年開春的時候種吧。看看都能種出些什麼。”
我接過那個瓷白色的小瓶子,沉沉的,裝滿了花籽。等到明年,會開一春斑斕爛漫麼?
心墜落下去。
已經沒有時間了。明年,弘時二十五歲。歷史上,他的生命在這一年戛然而止。
我握著那個光滑的瓷瓶,對他溫柔的笑:“弘時。謝謝。”
他訝然的笑了笑,抬起頭看飛過天邊的鳥:“你很少這樣鄭重的對我說謝謝。”
“不要怕。”他忽然說。
不要怕,不要怕,語氣柔和輕鬆,好象安慰被漆黑的夜晚嚇壞的孩子。我站在那裡,心中早就已經大雨滂沱,他走過來,為我遮住風雨,告訴我,不要怕。
“其實很早就明白了。”他緩緩的說。
我看他的側面被初夏的陽光籠罩,有柔和的光澤。
“弘曆很聰明。從小就是。從他進宮陪先帝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和他終究不會成為同一種人了。他將來會是一個很好的皇帝。”他頓了頓了,對我微笑。
“我不是不知道他都對我做了什麼。”他繼續安靜的敘述。
“我不會驚訝。因為那不正是要成為皇帝的人要做的事情麼?我只希望他以後能放過弘晝。”他微笑著結束這一番話。
我看看那些花籽:“弘時,出事了麼?”
聲音冷靜得不像我自己。
他溫和的看著我:“昨天皇上問過我話。也許,快了。”
輕輕將我納入懷中,低聲說:“難過的時候不要憋著自己,想哭就哭。我總小見到你,你總是在笑——其實已經是極難受卻還是在笑。將來怎樣,我其實已經不害怕了,能和你在一起這些日子,我一點也不在乎了。其實我很自私,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有好結果,卻還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對不起,阿離,對不起。你會原諒我麼?原諒我讓你這麼難過。”
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