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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覺與李繼炎彼此對視了一眼,後者微微點頭,起身向主賓位置上端坐的朱俯耳嘀咕了兩句。朱慢慢站起身來道:
“諸位同僚賢達,武昌敗北,制臺大人殉死,我與範撫臺承往命守牧湖廣,但荊州再敗,鄂北亦失,愧不敢言勇矣。亂匪肆虐,荊楚大地為宵小所趁,滿目蒼夷,可憐可恨也。”朱說著潸然淚下。周邊的周文覺、李繼炎忙勸解。
朱止住哭泣,再道:“今陳賊大鼓而至,縱橫江河,宜昌危如累卵。此處係為四川戶門,三峽之首,如果有失,朝廷震動。皇上遂降有旨意,命範撫臺攜某廣招忠勇,平賊去患,至今已頗有成就。”清代各省巡撫例兼右都御史銜,因此巡撫也稱中丞。可範時綬頭上的右都御使銜早在他第一次武昌奔逃的時候就丟了。
‘大喜’的日子,一大堆內容轉到了如今的國家大事上,現場迅速安靜下來,不少官紳豎起兩隻耳朵仔細臨聽,這才是他們今天到會的正事麼。
“然我宜昌府庫空蕩,編練鄉勇只三千人就無以為繼。本官奉旨協助臬臺大人監理鄉勇,深感兵力不濟,實力微弱。欲再採辦軍械,整備新營,以解國憂。遂望諸位父老,社會賢達,多多幫扶。”
周文覺此時也站了起來,環視著在場的官紳,表情十分嚴肅。一股逼人的急迫感,狂風巨浪一樣席捲在場的所有人。不少人心頭一顫,暗道:又要錢了;而也有一些人心中大舒了一口氣,只是要錢容易。只要不讓他們留在宜昌給朝廷當探子,一切都好說。
秦天興咧了咧嘴,無聲的笑了笑。心中想著李繼炎口中的那支鄉勇,那麼多銀錢只編成了三千人,真不知道有多少銀子被這群混賬吞進了自己的肚子裡。那些銀錢如果交到施南,從施南和湘西、黔東北,至少能拉出五千土兵,絕不會跟宜昌鄉勇那般廢物。
再要錢要不到他一個施南通判頭上,秦天興端著酒杯抿了一口,一副看戲的樣子。與他有一樣表情的是宜昌府城內的一些官,幾個不想管的人兩眼微閉,擺出一副醉了的樣子……
而下面的商賈大戶,你看我,我看你,尤其是那幾家盡人皆知的富豪大戶……
“諸位若能解此困局,周某人與臬臺大人必當上報朝廷。朝廷定不吝嘉賞……”
這是一個交換。你們這個時候拿銀子,等到朝廷再殺回來的時候,就放你們一馬。只要不是在陳逆手下表現的太過活躍和熱絡的。
氣氛有幾分冷場,但很快就火熱起來。很快一個富豪就站了出來,“報效朝廷,助餉募軍,乃我等良善本分。不敢沽名釣譽貪圖朝廷嘉賞。老夫願獻白銀三千兩。為府尊大人和臬臺大人分憂!”話說得是慷慨陳詞。銀子捐的也不算少。朱身後一個隨從伏在他耳邊低聲細語了兩句,朱微微點頭,嘴角露出一絲滿意。
“老朽願捐兩千兩……”
“……願納一千五百兩……”
接下就接連幾個掏銀子的,讓周文覺和朱的臉色都好看了很多。
“保家安民,我等豈能坐視旁觀。小人沒多少銀子,就捐米一千石!”又一個人站了起來,張口一千石大米。數量也真的很不少,即使是魚米之鄉的江浙一帶,一千石米也能頂個一兩千兩銀子,但是朱他現在缺糧食嗎?他們現在要的是糧食嗎?
不說是朱,就是周文覺,鷹隼一樣尖厲的目光也盯向了那人。聲音冷冷的說:“給本府記下。”
可惜周文覺的這幅做派並沒起到什麼作用。有了這第一個人,就有更多的後來者。你一句,我一言,各種雜七雜八的捐納如流水般湧出來。卻大多數人都似乎有心靈感應一樣,無論錢糧布帛,每一家的捐助都在千兩白銀上下,甚至是更高。周文覺這滿堂賓客,一路記來,白銀湊了不過兩三萬兩,大米糧食卻有近萬石,還有棉花、藥材等等其他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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