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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是土磚土坯。被水一泡,房倒屋塌。
混元教這下子真的是作孽很大很大的。
“好魄力!”陳鳴都不得不對劉松、楊集和樊明德豎起大拇指,道一聲‘佩服’,這三位真的很給力,這樣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陳鳴反正是不敢幹的。
但是混元教的這把‘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卻一下子為他們開啟了生路,更給清廷招足了麻煩。
就在混元教義軍千百張木筏突破黃河,進入黃河北岸的時候——對岸的山東綠營人數並不太多,在混元教義軍突破黃河防線的時候,他們既得不到對岸清軍的支援,也得不到對岸徐州守軍的支援,一下子就扛不住了。
而混元教義軍卻士氣沸騰,鬥志高昂。清軍在黃河對岸的守軍不戰而逃,讓號稱五萬眾的混元教義軍一舉逃脫了絕地。並且就在他們踏足黃河北岸的第二天,天空就下起了雨,還是暴雨。這對徐州官府和蕭縣的清軍就宛如雪上加霜,卻被劉松大肆宣揚成‘無生老母法力無邊’,宣揚成滿清遭了天厭,混元教義軍計程車氣由此更加的沸騰,在民間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當然,這種‘影響’傳到陳鳴耳朵裡的時候,五月上旬都要過去了。
楊世金帶領著水師營主力掩護著兩個營的復漢軍步兵已經順鄱陽湖抵到了瑞洪鎮,那裡在南昌城東,擺出了一副要進攻南昌的架勢。可是把吳紹詩這個無能的江西巡撫給嚇了一跳大。
水師營沿鄱陽湖南下,一路掃蕩鄱陽湖大大小小的碼頭,將船隻或是拖走或是砸沉。他們的此舉南下的目的不是真的要拿下南昌,而是製造恐慌,還有短期內清楚水面上的威脅。
此番打南昌這裡返回,水師營就要離去江南了。
陳鳴要打江陰。因為他相信這個時候駐防江陰的閩浙水陸清兵不會有太強烈的鬥志和戰意。因為吳必達、段秀林兩部與兩江本地官府的關係搞得不是多愉快,四月裡段秀林更因為一個叫陳子鋌的舉人與江蘇布政使蘇爾德撕破了臉,直接把管事都打到北京城去了。
陳鳴覺得這個時候自己大局進攻江陰,閩浙水路大軍一定會愉快的後撤的。反正這江陰又不是閩浙的地盤。吳必達和段秀林一邊跟兩江官府打官司,一邊又為兩江拼死力戰,如果真的這樣他們的節操就太高尚了。
“傳訊息給江陰,讓陳繼功、何華章見機行事。”
陳鳴在南京城裡對下一步的江陰之戰打出了‘伏筆’。江陰城中的何華章和陳繼功是暗營機密最高的幾個伏子,倆個人現在已經小有名氣,尤其是陳繼功,能在危機之中看到機會,還能不貪有節,保持冷靜,及時抽身,被那些武漢被坑進去的江南商人和大賺了一筆的江南商人視為人才俊秀。現在他和何華章,完全可以二度利用復漢軍的攻勢為自己營造出更大的名氣來,讓自己成為世所公認的‘好眼光’。更主要的是,他們要在復漢軍發起進攻前全身而退,帶著自己的‘家當、人手’避去松江和蘇杭。
嗯,以後他們倆的活動區域就分開了,不再一起了。一個在松江,另一個在蘇州。
……
江陰城裡,市井冷冷靜靜,就像外頭飄落的雨絲兒,涼涼的,感覺不到一絲往日的繁華。
今天一大早,福興號裡就開始了叮叮噹噹的響動聲。童二爺也要搬家了。這不稀奇,兩天前福興號就決定搬家了。童二爺對江陰城裡城外的閩浙大軍信不過,兩天前特意請來熟識的當地士紳富商大賈,在江陰最好的酒樓——興澄樓,大宴賓客。他與自己那堂兄倆,就在宴席上宣佈了要‘走人’的訊息。
原因是什麼呢?吳必達、段秀林兩位軍門跟蘇州城置氣呢,兩邊矛盾重重,無可調解。南京鎮江的復漢軍如果這個時候打過來了,童二爺和何大爺不相信閩浙的水陸大軍會拼死血戰,力保江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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