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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啊……”
“殺啊……”綠營兵的喊殺聲沸騰。
完全被濃煙遮蔽了視線的陳家軍根本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沒有命令,不準開槍、開炮!”陳鳴大聲的嘶吼,嚴禁開槍開炮,鬼知道外面喊打喊衝的清兵有沒有真正的出動啊。
一里地外的清軍陣地,保寧坐在一張凳子上,聽著前方發回的一條條資訊。眼神從平波不興到深沉如海,“陳家賊好沉得住氣。”
“大人。那就真的發兵攻他一次。”保寧身邊有南陽鎮軍官請戰。“只要一次佯攻,隨後我軍再虛張聲勢,這群反賊還能坐而不亂?”
“說得有理。傳我軍令,讓前鋒佯攻一次。主意傷亡。”
保寧還是很在意士兵的死傷的。只是這種‘在意’究竟是愛惜的成分大,還是怕死傷人數過多丟了自己面子甚至抹消了功勞的成分大,就無人可知了。
“轟……轟……”
鳳凰臺下伴隨著兩聲炮響,清兵淒厲的慘叫聲也瞬間傳的老遠。
兩排火槍的攢射隨之而來,鳳凰臺下再沒有一個還能站著的綠營兵了。三十多人發起的攻勢才開始就結束,除了死去的,還活著的全趴在地上慘叫了。
飲馬河方向也爆出了幾聲響,但就只限於幾聲。然後迅速就寂靜了。小一刻鐘後偵察部隊的回報是碰到了清兵的探哨,幹了一場,對方死一個,陳家軍方面傷一個。這就是裝備的好處!
雙方就這樣睜著眼睛熬了整整一夜。陳鳴沒敢用兵出擊,最大的膽量也就是在後半夜讓一部分人去睡覺。直到天亮,他才算明白保寧做這麼大的陣仗來,只是幹了小小一戰,而後就是一整夜的瞎咋呼。這他孃的不是打仗,是熬夜的。
而且熬得不止一夜!
清軍人多,本錢足。夜裡跟陳家軍僵持了一夜後,天亮了換一撥人繼續對峙。並且還沒忘了給盾車上潑水。又到了晚上,陳鳴知道這一夜不能像上一晚那樣,全部兵丁都睜大眼睛跟清軍對著熬了。
否則日復一日的下去,被消弱的只會是陳家軍。保寧手中有兩千多人,甚至還有可隨時抽調的數百民兵。陳鳴要麼迅速擊敗對手,要麼就要自我進行調節,跟著對手的節奏走只會被對手帶進溝裡去。
“二寶叔。帶隊衝一陣,別陷進去太遠。聽到銅鑼響亮,就立刻回撤。”
偵察兵的打探,清兵在飲馬河南岸和飲馬河上並沒出什麼么蛾子。保寧在河南岸的唯一的動作就是對應著一里外的地方修了一個哨卡。就跟陳鳴防著被清兵繞道一樣,保寧也要防著被陳家軍打偷襲。
陳二寶帶著隊伍是光明正大的從鳳凰臺大門殺出去的。被清軍用小炮打的稀巴爛的大門在裡頭的石頭一被搬空,立刻就撲街了,陳二寶一馬當先的帶著幾十號人衝殺了出去。
一枚枚手榴彈被甩了出去,甭管那些盾車後頭有沒有清兵,先扔過去再說。陳家軍的火藥是艱難,但該用的時候陳鳴一點也不吝嗇。
“啪啪……”鳥槍和手銃的聲音也隨之在夜空傳出。接著就是刀槍肉搏的白刃廝殺了。
人影憧憧中陳鳴看不出誰佔優誰屬劣,可陳二寶高呼的嗓音就是最好的定心丸,從陳二寶昂揚的聲音裡,陳鳴至少就能確定——現階段陳家軍還是佔優的。
這場短促卻激烈的戰鬥以陳家軍的勝利告終。清軍連死帶傷不下三十人,陳家軍的損失還不足突破個位數,並且是傷的多,死的寥寥。
“不過是旁支小節,不需掛在心上。”保寧對請罪的將領安慰著說,臉上還帶著三分喜悅:“鳳凰臺小而彌堅,確實難以對付。陳家賊如果縮在其中不出來,我軍就是攻克之,也要付出慘重之代價。現在他們自己主動出來了,豈不是好事??”
區區二三十人的傷亡,保寧才不在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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