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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下午三點。」
泊清愣住。他一覺睡到了下午?那學校怎麼辦?
「已經請假了。」泊清背後像掛了一個大號的人形掛件。黎炘整個人都貼著他,他埋在泊清身上,眼神柔軟而眷戀,問:「清清餓了嗎?」
這個人似乎已經放棄了在泊清面前遮掩本性。在泊清面前越來越不掩飾他的異乎常人的偏執和佔有慾,說白了就是死變態。
泊清對於這種和另一個人肌膚相貼的親熱還是有些不適,他不出聲。
黎炘又吻了他一遍,之後出去了一趟。五分鐘之後,他端了碗粥回來。手上還拿著一個用來敷臉的冰袋,昨天泊清揍得不輕,黎炘的臉現在還有點腫。
他回到他們的房間裡。那張床上還留著他們昨天留下的凌亂痕跡。對面牆的窗戶大開,剛才還昏暗曖昧的房間裡此時一片明亮。一陣風無聲地掀起被拉開的窗簾,房間裡面空無一人。
——沒有人。
房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廁所裡的泊清驟然被外面瓷片碎裂的驚響嚇了一跳。
等他扶著牆從衛生間裡走出來,就一臉震驚地看到了正站在那裡的黎炘。
外面簡直是災難現場。昂貴的地毯上,碎碗的瓷片四分五裂,一地混亂潑濺的粘稠的白粥。
「清清……」
他陰沉猙獰的表情在看到泊清的那一瞬間又一寸寸柔軟下來。泊清彷彿看到了他身上陰霾盡數散去,他這時候才變回了那個正常的自己。
泊清站在幾步之外,神色不明地看著他。黎炘對他看自己的眼神恍若未覺,他快走幾步先將人緊緊擁進懷裡。
泊清渾身上下只套了一件自己的校服。兩條又細又直的長腿裸露在外,上面遍佈曖昧的痕跡。再往上,被半遮半掩的地方痕跡更密集,空蕩蕩的衣服跟著他的細瘦腰身晃動。
泊清被抱得喘不上氣,他的視線掃到地上那堆的碎瓷片上。黎炘解釋,是他剛才不小心摔碎的。
泊清安靜地垂著眼睫。信他才有鬼,不小心掉在地上的粥碗能碎得這麼徹底可不容易。
黎炘以地上有碎瓷片為由,抱著泊清一路回了床上。他撿起地上泊清的衣服,還要替人穿上,被泊清冷著臉一把搶過去了。
拉扯動作太大,於是泊清身上又是好一陣腰痠背痛。他呲牙咧嘴地給自己套上新內褲。黎炘本來要再去換一份新的粥,被泊清懨懨地拒絕了。
他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什麼東西他都吃不下。睡了這麼久,他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整個人提不起勁。打也打了罵了罵了,沒有用。
等他動作緩慢地穿完衣服,人形大火爐就又黏上了他的身體。
泊清煩了。他以前到底是怎麼以為這個人寧直不彎的?面板症,無時無刻都在發情,一抓到機會就要抱他,每時每刻都要呆在他的眼皮底下。
「清清,我們回家吧。」
他的臉親暱地貼著泊清的,一句話沒有得到回應,懷裡的人始終沉默著。而黎炘眼神是溫柔的,他沒有看泊清的表情。
泊清坐上了車。這次他們是從酒店大門出去的,泊清不知道他口中的「家」是哪裡,他整個人疲憊極了。從身體深處透出來的,讓人束手就擒的疲憊。從一個腳趾頭到一根頭髮絲都透出來的疲憊。
疲憊淹沒了他。
他乏力地仰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車子一路上開得很穩當,一點雜音和搖晃也沒有。泊清昏昏沉沉的,他遮蔽掉了身邊灼人的視線,很快就又睡著了。
迷糊之中他好像被轉移到了床上。不知過了多久,有個聲音在耐心而溫柔地叫他,聲音輕得好像在哄小寶寶:「……清清,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好不好。」
泊清那時候意識昏沉,聽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