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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此處, 她頓了頓, 拎起桌上的水壺倒了杯熱水,邊搖晃杯子邊道:&ldo;那麼多臥底前赴後繼潛入組織,獲取機密情報,好不容易才把局面控制在比較有利的狀態, 你難道想因為琴酒的死而跟暴怒的boss提前拼個魚死網破?&rdo;
&ldo;聽起來, 你好像並不為此擔憂?&rdo;赤井秀一縮回扣著扳機的食指, 把槍別回腰上,&ldo;而且……你對琴酒的生死也談不上在意。&rdo;
貝爾摩德回頭, 凝視琴酒被氧氣罩包著的蒼白麵孔,輕輕握住他正在打點滴的手:&ldo;我不是不在意, 而是相信他不會這麼輕易死去。&rdo;
赤井秀一瞥了他一下, 眼中不加掩飾地閃爍出探究和研究的興趣:&ldo;他自導自演了一場自殺的好戲, 當然有辦法在這場戲中保住自己的命。不過,我希望下次你們再玩這種戲碼,務必找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這樣一來,若是你們真的想死,就能死得乾淨利落,也不會浪費寶貴的警力,造成不好的影響。&rdo;
&ldo;承教了,赤井先生。&rdo;
貝爾摩德微笑頷首,並不因他刺耳的話語動怒,還親自起身送他到樓梯口。
&ldo;我曾在華夏聽過一句俗語,覺得與貝爾摩德小姐很是相襯。&rdo;走下一階,赤井秀一好像想到什麼似的,轉身仰頭深深望入貝爾摩德眼底,&ldo;卿本佳人,奈何做賊。&rdo;
由於在組織裡臥底過,赤井秀一對其瞭解得越深,也就越厭惡這個觸角遍佈世界各地的龐然大物。那裡沒有溫情,只有血淋淋的利益和罪惡,如同人心背面,充滿黑暗。
饒是以他的心志,臥底的那段時間他也差點被侵蝕同化。畢竟,他的立場本就不是那麼光明正大,毫無破綻。
如果說,潛入組織之前的赤井秀一是因為任務需要不得不對付這個成型多年的扭曲怪物,那麼潛入組織之後,他的想法和立場便徹底改變,變成了與它不死不休。
他曾和琴酒惺惺相惜,亦敵亦友,非常欣賞和珍惜這位宿命為自己安排的安排。也曾想過,有朝一日組織覆滅,他能拎著一壺清酒跟他把酒言歡,再親手送他上路。
可是後來,琴酒殺了宮野明美,掐滅他最後對組織的仁慈。
再沒有任何一筆血債比這件事更加刻骨銘心,赤井秀一知道,他與琴酒今生,註定只能是死敵了。
&ldo;卿本佳人,奈何做賊&rdo;。這句話他雖然是對貝爾摩德說的,但又何嘗不想親口給琴酒也說一次?他們原本有機會成為摯友,只要立場相同,可惜緣分天賜,根本不由人。
貝爾摩德低頭輕笑,撥開垂落額前的長髮,露出無瑕玉容。
歲月是把殺豬刀,天底下那麼多人,只有她被這把刀眷顧,身上只有被精心雕琢的痕跡,而毫無時光流逝斑駁的裂紋。
&ldo;再過幾天就是明美的生日。&rdo;無視牆上&ldo;禁止吸菸&rdo;的標識,貝爾摩德掏出煙盒在手心敲了敲,抽籤似的挑出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點燃吸了一口,&ldo;去看看她?&rdo;
她說話時斷斷續續地往外噴著煙氣,正好撲在赤井秀一臉上。
赤井秀一躲了躲,搖搖頭:&ldo;再等等,現在的我還沒資格見她。&rdo;
說完,他慢吞吞地走下樓,身影一寸寸被陰影吞沒。
等他把組織連根拔起,等他親手殺了琴酒,等他想明白自己的心情,才是去見宮野明美的最佳時機。
前提是,到那時他還活著。
&ldo;傻小子。&rdo;看著赤井秀一離開的方向,貝爾摩德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