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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不知道。
寫書的呢,是在家裡受了委屈,於是在書中編排訴苦,所以不敢認。
告狀的呢,許是怕流傳出去,壞了名聲,於是心下一發狠,給寫書的人扣上大逆不道的帽子。最毒婦人心,索性大家都別想消停。
可是你們家鬧騰,何必禍及忠順親王呢。
“我沒寫,真不是我寫的?”賈赦咬牙切齒,恨恨不已:“我冤枉!”
賈母緊緊捏著柺杖,使勁兒在地上戳了幾下,滿含憤怒道:“還說不是你寫的?忠順親王能冤枉你。不知好歹的東西。”
“是啊,忠順親王說的話,也未嘗沒有道理?少為紈絝子弟……”賈政連大老爺的稱呼也省了,一副無可奈何,受盡委屈的模樣。
“不是我……這京裡多少紈絝,為什麼非說是我。”賈赦幾乎出離憤怒了。
忠順親王長史向著賈赦冷笑道:“我們王爺也怕冤枉了赦老爺呢,可惜這書出自榮國府,乃是金陵守備章公公查實了的。莫非赦老爺得罪過章公公?”
這話一出,賈母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眉毛豎起來,眼裡帶出一絲殺氣,指著賈赦質問道:“你還裝!不是你,還能是誰?”
賈琮從賈璉背後探出頭來,睜著大眼睛,一臉天真無邪道:“不是大老爺,是我哥寫的。”
眾人皆是一愣。
賈赦一眼橫過來,賈璉嚇得魂都飛了。一胳膊肘把賈琮拖出來,賈璉苦著臉道:“弟弟,我的親弟弟,小祖宗,你在這胡說什麼呢?”
賈琮朝著賈璉眨了眨眼,說道:“太太說了,兒子該替老子死呢。這書,哥哥就替老爺認了罷。”
賈璉想笑又笑不出來,臉苦得能擰出汁子,埋怨地看了邢夫人一眼,長長地嘆了口氣,一巴掌拍在賈琮腦袋上:“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話。我是不讀書的人,哪有本事寫什麼書?”
賈琮腦袋偏了偏,躲了過去,吐著舌頭道:“那……要不然,這書是我寫的。”
忠順親王長史一聽便笑了,上前問道:“這位小公子,倒是極乖巧,上學唸了幾日書了?識得幾個字了。”
賈琮搖晃了一下腦袋,不好意思地小聲道:“我上了一天學,就生病沒去了。”
才上一天學,能識得幾個字,更別說寫書了。
忠順親王長史笑道:“孝心可嘉啊!”
言罷,也不再多說,告辭而去。
賈母氣得了不得,狠狠瞪了賈赦一眼:“連這麼小的孩子,都知道是你。”
“我要說多少次,真不是我寫的。”賈赦都快吐血了,賭咒發誓道:“這事肯定是有人陷害我。”
“忠順親王陷害你?你是個什麼東西。我生的好兒子,好大的本事,好生的出息!混賬東西,不是你寫的,難道是你兒子,你弟弟,你侄子寫的。”賈母臉色鐵青,捏著柺杖的手猶自顫抖不已。
賈母這話,彷彿給賈赦提了個醒,賈赦腦海中靈光一閃,說不準真是賈政寫的。
要不怎麼連金陵守備章公公都說,這書出自榮國府呢。章公公同榮國府素無來往,與忠順親王亦無干系,他的話絕不可能是假的。
而賈政,人人都知道,他打小酷喜讀書,又養了一幫清客文人。
好你個賈政,用老爺我的口吻寫本書,再讓你女兒在太后面前告我誹謗朝廷,成與不成,老爺我都脫不開干係。
好計謀好心機啊,心思全用在這上頭了,怪不得你小子科舉不成呢。
賈赦臉上陰晴變幻,越想越是深信不疑。
良久,惡狠狠地瞪了賈政幾眼,氣呼呼道:“是誰寫的?他自個心裡明白。”說著,便推開眾人,拂袖而去。
賈母氣了個倒仰,指著賈赦的背影道:“還有臉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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