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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這般想道。
而其他人也顯然被水溶的這一舉動所驚呆:太后是,皇后是,淳王是,甚至皇上也是,更弗論面色大變的吳婕妤了。
見狀黛玉的心不由往下一沉,敏感如她,聯絡自進內庭前後、發生在自己周圍所有的事,漸漸覺出有什麼真相要呼之欲出了。
不由自己黛玉將目光轉至吳月蘅身上。對方的臉色雖看不出明顯的變化,可那眸子卻在水溶飲下那盞酒後迅速黯淡下去。黛玉發現,她執著酒盞的雙手在微微打著顫。
——原來如此。從迷失中走出自我的黛玉忽然覺得自己來這裡來錯了,自己赴的尤如是鴻門宴,被人就這麼夥同著算計了去……,而這算計自己的人裡,竟也有水溶一個!黛玉看著吳月蘅的側臉幽恨思道。
只是,另一種複雜感覺卻又更強烈些:不只是不甘、不只是不認同,那其中更夾雜有難言的排斥和不滿:水溶——,他,竟真的這麼讓人眷顧留戀?這麼讓人難以忘卻?以至使一個如此才貌雙全的女子對他三載企盼、只認定他一個?盯住吳月蘅的黛玉覺得自己胸腹內酸脹的厲害。
這感覺一直沿襲到黛玉離開沉香亭回至重華宮。走在鋪滿雪的甬路上,黛玉覺得自己的心一點點涼了下去。
是水溶吩咐人送自己回來的,當時喝完那盞酒他就向太后和皇上道了辭,說是去處理上陽宮的事。那口吻他說的隱晦,黛玉卻能從中聽出淡淡的憂傷。黛玉猜出他是請命去處理那位已一命歸陰的琪王爺的後事。
這些黛玉都不感興趣,自己本來就對什麼朝庭軼事、家庭紛爭有所反感,何況還摻雜著這麼些政治因素。可她卻不能不掂念水溶,她記得他肩上的傷,——不過剛過去短短四天,只作了簡單包紮的傷口怎能好的這麼利落,何況他在沉香亭還飲了好多盞酒。
是為了怕惹人懷疑才如此的吧,黛玉情知水溶絕不能讓人發現他身上的傷口。
於是對水溶傷勢的擔憂,對太后在亭間那有意無意的試探,都讓黛玉一顆芳心七上八下,她發現自己似入了魔道,竟像當初擔心寶玉般擔心著加起來亦見不過十數面的水溶。
這些想法讓黛玉有些痛恨自己,她提醒自己水溶不過是作戲給眾人瞧,她疑心水溶是在利用自己在皇上面前澄清和水淇一案的牽扯——,水溶一定是特意安排自己在梅林中出現,最後黛玉這樣想道。
可,自己真的在意這些麼?倚在窗前黛玉呆呆望著殿外那被積雪壓彎了的修竹思索:自己分明在意的是另一件事,亭間太后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她希望那吳姑娘能和自己共‘事’一夫,希望自己能深明大義的對這件事表示贊同,或者說太后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的想法當一回事,要不如何她不請自己去呢?
幸好,水溶替自己擋了那一盞酒,給了太后模稜兩可的回答,也在不明言的情況下擋了那吳氏姐妹一回。只是,擋了這次還能擋住下次麼?太后明顯對自己不甚滿意。
黛玉低下頭,看自己漸寬的衣衫,太后想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想法,嫌自己過於瘦弱,當不起北靜王府側妃這一尊貴的頭銜。黛玉想得出神,她並沒發覺自己已深深的陷了進去。她唯願水溶是真心瞧不上那吳氏姑娘,黛玉在心中暗暗禱告。
而紫鵑此時正和瀲音在偏殿小聲說著什麼:“承御,我就說今晨的事兒有鬼兒,你向來一口一個‘王爺說的,斷不可使王妃去別處走動’,可今兒早上偏使我‘讓王妃去散散心,御花園裡梅開的正好’,可不是我著了你的道兒?”
“偏你心靈,我又有什麼法兒,不過也是受命於人。王爺想見咱們林王妃,使這個主意出來,我只以為他是為了添些情趣,給王妃一個驚喜。誰又知這其中有這麼些勾勾坎兒坎兒!所幸有驚無險,”瀲音笑看紫鵑一眼:“這不併沒怎麼著,王爺哪肯讓林王妃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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