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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被揭穿老底,黝黑臉龐漲紅得發紫,從屋子裡拎了一根板凳就衝出去,沒多時,傳來砰一聲,對付烤羊腿的漢子鬼頭鬼腦溜出去,一臉匪夷所思走回來,嘴角抽搐道:“他孃的,這小子還真一板凳撂翻那劍客了,正口吐白沫躺在走廊四肢抽動,這小子撿起那柄劍就跑了。”
老闆娘也不驚奇,撇嘴道:“這兔崽子就會一招鮮。我家男人當年被糾纏得煩死,就教了他一手,對付你們這類中看不中用的軟蛋還不是手到擒來。”
漢子豎起大拇指,溜鬚拍馬道:“鴨頭綠果然是臥虎藏龍。”
說話間,店小二秦武卒被一個瘦高個病態男子拎著耳朵拽進房中,黝黑少年死死捧著雪白鞘纏銀絲的名貴寶劍,倔強道:“不還,打死我都不還!那劍客本事不濟事走啥子的江湖,被我一招絕學就撂倒,活該丟了兵器。”
中年男子個子很高,卻重不過百斤,顯得比嬌柔女子還要弱不禁風,神情木訥,眼神渾濁,約莫是還未酒醒,只是望向媳婦,後者瞪了一眼秦武卒,惡狠狠道:“有你這麼在自家地盤上搶東西的嗎,真要是眼饞,你他孃的不知道離鴨頭綠遠一些再下手啊,以後誰敢來客棧住宿,你要是不把劍還回去,老孃就讓櫻桃半年不跟你說一句話,看不憋死你這隻小白眼狼,老孃數三聲,再不從老孃眼前消失,後果自負!一!”
膚黑如木炭的少年毫不猶豫嗖一下跑出屋子,把劍狠狠丟了出去,準確砸中才悠悠轉醒過來的白衣公子額頭,又給淒涼地活活砸暈過去。
老闆娘捧腹大笑,指著眼神幽怨賭氣站在門口的少年,罵道:“嘖嘖,還是個情種。”
一看就是那種幾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高瘦男子眼神柔和,泛起一絲笑意。男子朝徐鳳年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老闆娘見樓下已經塵埃落定,該死的都死了,隋嵩對上慕容江神不落下風,但十騎中竟然隱藏了一名高手,殺人如拾草芥,幾個來回衝殺,就將隋嵩以外的陶潛稚舊部武卒給殘害殆盡,無一例外皆是死無全屍,大多被活生生撕裂了手臂,隋嵩被馬背上持矛的慕容江神拖住,救援不得,老人雙目赤紅,被幾騎相隔幾丈圍住,彎弓卻不射箭,耍猴一般,任由老人做困獸鬥,慕容江神收矛時露出一個破綻,老人正想要擒賊擒王,驟然間七竅流血,竟是被那名軍中高手從後邊給雙手抱住,兩者擺出一個盤根交錯的古怪姿勢,傳出一陣骨骼碎裂的咔擦聲,毛骨悚然,內力不俗的隋嵩整個胸腔都被勒得破開稀爛,臨時前還被背後軍旅高手用腦袋撞在後腦勺上,一敲之下,本就氣如遊絲的隋嵩眼珠子都給撞出眼眶,場景駭人。
這名殺神一般的北莽軍高手轉頭望向老闆娘所站視窗,正要拔地而起,掠入二樓屋內去大殺一通。
慕容江神乘馬提矛,眼神示意這名御帳近侍局出身的閘狨卒,不要輕舉妄動。北莽王庭宮府皇帳,各有一股位於王朝武力頂端的冷血侍衛,剔隱司,傳鈴郎,閘狨卒,都是北莽軍中萬一挑一的冷血屠夫,三者相加,不過共計四百人,慕容江神只是最邊緣的皇室成員,遠沒有資格擁有三者中任何一種侍衛擔任扈從,這名一等閘狨卒是從表哥慕容章臺那裡借來的,閘狨卒近二十年尤為戰功顯赫,北莽軍神拓跋菩薩便是閘狨卒出身。
慕容江神絲毫不介意二樓一屋子人居高臨下,抬頭笑眯眯道:“今日叨擾鴨頭綠客棧,慕容江神惶恐不安,客棧損失,我自當十賠一。敢問謝掌櫃在何方,我與表哥慕容章臺慕名已久。”
老闆娘轉頭望著自家男人,問道:“老鬼,你不過是跟大魔頭洛陽打了一架,還輸得這麼慘,怎的名聲如此大了?連慕容哥倆都想招攬你?敢情這次隋嵩這些人都是因為你冤死的?”
那前不久還調戲老闆娘的漢子目瞪口呆,嘴角掛著一絲羊肉,痴痴望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