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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就是咱們的世子殿下徐鳳年了。
竹籤串成糖葫蘆,酸甜可口,糖漿濃稠淡黃,雖是小販吝嗇的劣質糖稀,卻也別有風味,糖果子脆而不膩,一口一個山楂子,咯嘣脆,竹籤上沒幾下就只剩下最後一顆山楂,正要下嘴,看到身邊蹲著個小屁孩,目不轉睛盯著自己,正是那位在臺基上與黑臉刀客較勁的調皮稚童,孩子估計家境並不如何,只不過穿得乾淨,不像一般窮苦孩子那樣邋遢,見到世子殿下轉頭,小孩兒趕忙裝模作樣去看臺基上的打鬥,徐鳳年笑了笑,咬牙竹籤上僅剩糖果,丟了竹籤,然後伸出手,遞出另外那串還沒下嘴的冰糖葫蘆,小孩子側了側頭,眼角餘光使勁打量著誘人的糖葫蘆,吞了吞口水,似乎家教很好,沒有跟陌生人討要的習慣,露出兩顆虎牙,紅著臉靦腆搖了搖頭。
稚童猶豫了一下,終於鼓足勇氣下定決心,轉過頭,睜大眼睛看著世子殿下。
徐鳳年轉頭一臉不解。
孩子伸手指了指徐鳳年懸在腰間的春雷刀。
顯然,在孩子看來,自己再饞嘴,一串冰糖葫蘆也比不得摸一摸這柄真刀。
哪個孩子心中沒有一座江湖?
徐鳳年笑了笑,大方地摘下佩刀,交給這個孩子。
孩子滿眼遮不住雀躍驚喜,雙手抱住其實並不沉重的春雷刀。
好似這樣簡簡單單,就擁住了江湖。
第003章貂覆額
小孩兒對春雷刀愛不釋手,見身邊這位長得好看的哥哥也不小氣,就乾脆一屁股坐在土坯牆邊緣,一雙腳丫懸在泥牆外,坐髒了衣服,不過是回頭被孃親唸叨一兩天,可這刀是真刀呀,指不定這輩子就只能摸上這麼一回了。
世子殿下見著孩子捧著刀,有些忘我,不得不伸手輕輕拎住稚童的後領,稍稍往後扯了扯,生怕這小傢伙不小心墜下牆頭。
世子殿下然後咬了口冰糖葫蘆,眯眼望著城外絡繹不絕的官道,水至清則無魚,鹽鐵與販馬生意,以北涼軍的嚴密掌控與滲透能力,想要抓幾頭肥羊以儆效尤,並不難,只不過北涼本就是個鳥不拉屎的窮苦地方,太需要大量北涼以外的真金白銀進入流通,李瀚林那個口碑差到一種境界的老爹,豐州刺督李功德,能夠當上新北涼道的經略使,還真不只是因為這老無賴屬於徐驍的嫡系走狗,要說李功德讓錢生錢的手段是北涼第二,沒誰敢自稱第一,徐驍曾打趣說給李功德一枚銅錢,隔天就能生出一兩銀子,再者,為了能撈到這個北涼道名義上僅次於節度使的正二品官帽子,李功德這隻雁過拔毛的老貔貅破天荒吐出了好些真金白銀,傳聞有豐州豪紳與親家喝酒,大笑著說以後可就不只是他們豐州一地受李鐵公雞的壓榨了。
徐鳳年嚼著山楂,神遊萬里。這趟秘密出行,沒有任何興師動眾,走得悄無聲息,除了一柄窄短春雷刀,身上就只有幾張銀票和小一袋子碎銀,加在一起才三百來兩家當,這要擱在涼州頭等青樓,也就才入一頓花酒的門檻,還未必能盡興。徐鳳年叼著一根已經沒有冰糖葫蘆的竹籤,見摸刀稚童顯然喜歡極了這柄春雷,把小臉蛋貼在刀鞘上,朝眼前這位好脾氣的大哥哥一臉憨笑。
徐鳳年見臺基上白衣劍客與斬馬刀漢子打鬥才入佳境,一時半會人群散不了,也不急著將春雷討要回來,這個憧憬江湖的孩子,讓他想起某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咬著竹籤蹲在牆頭,柔聲笑道:“摸可以,別把刀抽出來,鋒利著呢,到時候你孃親追著我打,如何是好。”
孩子歪著腦袋偷偷朝徐鳳年眨了眨眼睛,故意提了提嗓門,燦爛笑道:“才不會哩,我娘從不打人的,性子可好啦!”
徐鳳年摸了摸這顆小腦袋,笑而不語。
一大一小身後站著那位布裙荊釵的柔媚小娘,她其實早就沿著泥徑氣喘吁吁追上土坯牆,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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