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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覆上面甲的女婢偷偷帶了食盒,去探望被罰站的小世子,卻被雙手發麻一肚子怨恨的小傢伙踢了一腳,更惹得王妃真正生氣起來,年幼世子只覺得委屈,覺得孃親再也不心疼他了,獨自哭得撕心裂肺。女婢默默跪於一旁,陪著面壁思過的小傢伙從嚎啕大哭到沙啞抽泣再到無力哽咽,懵懂無知的世子雙手失去知覺,又不知錯在哪裡,但孃親說不許吃飯,他便不去吃飯,後來根本提不起書籍,便頭頂著一本,嘴巴咬著一本,那模樣,倔強得讓人心酸。
後來昏厥過去,在床榻上醒來,孃親坐在床頭,與那年還只是個稚嫩孩童的世子說起了覆甲女婢的故事,小世子才知道這位不像女婢更新他姑姑的長輩,與孃親一起長大,姑姑為了從一個很可怕的地方逃了出來,不惜與一個大惡人打鬥了一場,面容被整整一十八劍慢慢毀去,孃親說這他這個姑姑年輕時候,容顏英氣,有無數劍道俊彥都死心塌地愛慕相思的,這些年行軍打仗,這個姑姑更是負傷無數,便是趙長陵這些大英雄都佩服。後來,小世子便親自去摘了一捧桑椹,遞交給姑姑。
那一年,徐字王旗下,覆甲女婢單膝跪地,接過一捧桑椹,那孩子幫她擦去眼角淚水,柔聲說道:“姑姑,別帶面甲了,誰說你不好看,鳳年就打他們的嘴巴!現在鳳年還小,就算打不過,等有力氣了,肯定要跟他們打架的!喏,這是我摘來的,姑姑不哭,吃桑椹。”
這一年青羊宮山巔觀音亭,徐鳳年走向那面惡至極的中年女冠,伸手擦去她滿臉淚水,總也擦不乾淨,他便一直擦下去,哽咽著溫柔道:“姑姑好看,姑姑不哭。”
第077章先手五十
輕仇者寡恩,輕義者寡情,輕孝者最無情。世子殿下是何種人?北涼無數花魁說他多情,認可了金玉其外,士子書生眾口一詞說他無義,斷定了敗絮其中。徐鳳年早就不去理會這些閒言閒語,此時只是陪著不再覆甲的趙玉臺走入觀音亭坐下,不知為何做了青城山女冠道姑的她身材要比徐鳳年還要魁梧,兩人肩並肩坐在一起,有些滑稽,像是世子殿下在小鳥依人,徐鳳年無法掩飾的滿心歡喜,望著趙姑姑。
覆甲女婢趙玉臺,吳家劍冢上一代年輕劍冠的劍侍,劍侍便是年幼被挑選出來的外姓人,與主人一同長大,悉心栽培,一生一世為主人喂劍養劍直至最終葬劍的沉默角色,個個劍道造詣自小出眾,甚至不是沒有過二十歲前劍術一直超過劍主本人的強大劍侍。劍侍在主人成年以後,只負責砥礪劍心劍道,並不需要為主人赴死,甚至這還被吳家劍冢嚴令禁止,為的就是怕吳家劍士有恃便無恐,於上乘劍道修行無害無益。
吳六鼎一襲青衫仗劍南下,暗中註定會有一名影子劍侍追隨。
吳家每一位年輕枯劍出山練劍,無一不是卓爾超群的天才,他們一旦離開劍冢,只有兩種可能,做到了劍道第一人,榮歸劍冢,或者死於修行路上,不得葬身劍冢,連佩劍都沒有資格拿回家族,何地死,何地葬,劍侍終生守墓守劍。
徐鳳年輕聲問道:“姑姑,你怎麼在青城山?”
一直在端詳徐鳳年面容的趙玉臺並不隱瞞,柔聲道:“奴婢摘了面甲後便扶植吳靈素做傀儡,大將軍需要這青城山變作一座死山空城,隱匿駐紮不下六千人的甲士,以備後患,早年設想是若北涼鐵騎兵敗北莽,雍州不至於全部不戰而潰,否則空有天險而不據守,再想奪回便難如登天了。也有一部分邊境上大戰正酣卻被顧劍棠在背後捅刀的顧慮。只是這些年大將軍鐵甲兵鋒獨力抗衡北莽,一點不輸,加上運籌帷幄千里之外的廟堂,並未被功高震主的帽子壓垮,算是在北涼徹底站穩了腳跟,這青城山隱蔽駐兵的事情,就順勢放緩了一些,在雍州和朝廷眼皮底下遣將調兵,終究不是小事易事。奴婢這些年妄自揣測,若大將軍在東邊劍閣還有佈置,那便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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