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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嘮嘮叨叨,罵人跟打人一個德行,翻來覆去就那麼幾個古板路數,都是不痛不癢。
徐鳳年一巴掌把她兇狠拍飛出去,直接將其打懵了,看著捂著臉的瘋女人,說道:“殺不殺你,看你接下來的表現,你先埋了種桂,然後跟我一起去西河州腹地,用得著你。”
陸沉如獲大赦,眼神煥發光彩,瞥了一眼種桂的模糊屍體,冷笑道:“不收屍才好。”
她臉上頓時又捱了一巴掌,整個人都翻了個身,重重摔在黃沙地面上,像一隻土灰麻雀。
徐鳳年譏諷道:“男人冷血,指不定走狗屎還能當個梟雄,你一個娘們,這麼沒心沒肺的,很討喜嗎?”
陸沉低下頭,兩頰各自捱了一耳光的她驚怯溫順道:“我知錯了。”
徐鳳年以一記仙人撫頂砸出一個大坑,權且當成種桂的墳塋,看著她一點一點一塊一塊將那灘血肉搬入坑內,問了一些種家和陸家的事情,她一一作答,並無絲毫摻假。
間隙時她小心翼翼問道:“是公子殺退了那些馬賊?”
徐鳳年沒有作聲。只是耐心看著她撿回泥土覆蓋,勉強填平以後,還不忘跳著踩踏,讓填埋痕跡不那麼明顯,她安靜下來後,歪著腦袋問道:“種桂種桂。公子你說,以後這兒會不會長出一棵桂樹?”
徐鳳年罵道:“你腦子有病。”
滿身血汙的女子竟是斂衽施了一個萬福,嫵媚橫生,笑容說道:“求公子救我。”
徐鳳年扯了扯嘴角,“你真是病入膏肓,失心瘋,沒救了。”
女子孤零零站在墳塋上,只是笑臉悽美。
第106章疼
埋過了那個初出茅廬就躺墳的種家王孫,徐鳳年把玩著從屍體上扒下的那串金鈴鐺,風起敲叮咚。帶著莫名其妙就成了丫鬟的陸沉,往西河州腹地走去,才走了沒多久,就又遇上了一隊馬賊,三十幾號人,比較前邊悍匪的兵強馬壯,這些馬賊家當就要寒磣許多,沒幾樣制式兵器,更別提魚鱗甲這類軍伍校尉的專屬甲冑,唯一的亮點是為首一名馬賊持有一杆馬槊,可惜精緻到了花哨的地步,槊首精鋼,槊纂紅銅,槊身塗抹朱漆,關鍵是還繫有一叢紫貂繡糰子。春秋之戰以後,造價昂貴和不易使喚的馬槊就跟鐵戟一樣不易見到,可謂養在深閨人不識,慣用馬槊者,往往是武藝超群的世家子弟,用以標榜身份,只是真到了戰場上,兩軍對陣廝殺,尋常士卒為了撈取更大戰功,見著這類人物,就要一哄而上,持槊子弟常常陷入包圍圈,成為圍毆搏殺的靶子,比那些身穿鮮亮鎧甲的將軍還要吸引興趣,因為喜好馬槊的大族子孫,多半是初嘗戰事的雛兒,搏殺起來,比起深諳自保的老油子校尉們遠遠易於割取頭顱。
徐鳳年二話不說就迎面前奔,將其擒拿,稍微敲打,就詐出真相,果然這批馬賊是種桂聘請來演苦肉戲的貨色,想要以此來博取陸沉的傾心,真是辛苦到頭為誰忙。接下來陸沉就看到這些馬賊給宰殺乾淨,她眼中有一種古怪的神采。徐鳳年挑了兩匹坐騎,快馬加鞭,走出三十里路都不見一處人煙,稍作停頓,拿囊中清水刷洗馬鼻,裹了頭巾的陸沉揭開一角,露出略顯乾澀的櫻桃小嘴,好奇問道:“你真叫徐朗?你該有小宗師境界了吧?”
徐鳳年沒有應聲。她又問道:“你是要拿我的身份做文章嗎?先前已經和你說過,我與種桂只是離開大隊伍,繞道而行,如今只剩我一人去西河州持節令府邸,一旦被發現行蹤,你該怎麼解釋?”
見這名負笈掛劍的年輕男人仍是練習閉口禪,陸沉也不氣餒,刨根問底,“騎馬出行,三十里一停,你難道是北涼人?”
徐鳳年正在給她的馬匹刷洗,也不抬頭,離去放好水囊,翻身上馬,繼續前行。性子執拗起來的陸沉艱辛跟上,並駕齊驅,側頭凝視這個滿身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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