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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起來。
站在他們身後的徐鳳年出聲笑道:“李姑娘,要胭脂水粉?我給你買。涼州城裡最大的胭脂鋪裡有皇宮妃子們都用的‘綠燕支’,不貴,我買都不用花錢。”
小姑娘猛地轉身,看到不再蓬頭垢面麻衫草鞋的徐鳳年,一下子沒認出來,打量了許久,才使勁蹦跳了一下,驚喜道:“徐鳳年?!”
徐鳳年提了提醬牛肉,笑道:“可不是?”
小姑娘拍了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終於放下心,笑容燦爛道:“記得你說是西涼人,我還怕到了涼州找不到你呢。”
徐鳳年微笑道:“放心,到了這兒,找不到我比找到我更難。”
小姑娘不去深思,只是高興。
小和尚見到徐鳳年並無反應,只是在那裡頭疼一籠肉包如何處置,他自己當然不能吃,李子也不愛吃。
徐鳳年剛想帶小妮子去那家視自己若豺狼虎豹的胭脂鋪,下意識繡冬刀就要出鞘。
密宗中年和尚只是向前踏出一步。
和尚用拗口的口音問道:“你就是徐鳳年?北涼王的長子?”
徐鳳年笑道:“你是?”
和尚語調平靜道:“貧僧自西域爛陀山而來,想請世子殿下往爛陀山而去。”
第035章半斤紅妝
爛陀山?
那裡有一種讓人崇敬的極端,入爛陀山前的人物許多俗世身份都高不可攀,可能是甘露飯的國王,興許是師子國的王子,或者是孔雀王朝的皇族,一個比一個煊赫顯貴。只不過進入爛陀山苦修後,出世後再入世,便跌入塵泥,與普通僧侶無異,爛陀山戒律繁多,不可穿綢緞,袈裟不可褶皺,不能飽腹,睡覺只可曲腿蜷伏於一米見方的布墊上,規矩之多,足以讓中原人士瞠目結舌。世子殿下聽說了有關爛陀山的傳奇,例如有遊歷僧侶在路旁見到遺失物品,便在物品周圍先劃一圈,然後坐於一邊,往往會苦等幾日都無果,不過一般而言爛陀山和尚畫了圓圈的東西,不會有外人起了貪戀。更有甚者,爛陀山至今還活著一個已經畫地為牢三十四年的老和尚,問題是世人都不知道這位活佛轉世的得道高僧到底在等什麼。
因此前往爛陀山修行過的和尚等於鑲上了一塊金字招牌,到哪裡都吃香。一些剃了頭髮裝禿驢的假方丈,都喜歡開口第一句便是“貧僧自爛陀山而來”。
爛陀山修行極苦,收徒極嚴,故而總共三百來人的寺廟,卻能與弟子遍天下的兩禪寺分庭抗禮,一東一西,交相輝映。
這個紅衣和尚說來自爛陀山,徐鳳年相信,一半是他方才的伸手誦經,另一半則是感受到和尚的氣機流淌如大江東去,光看和尚的言行舉止氣度,是不動如山的靜,可內裡,卻是江河奔騰入海。
徐鳳年雖說對爛陀山以及僧人十分好感,可要說強行把他這個世子殿下拐帶去西域,這沒得商量,於是陰氣森森笑問道:“我如果不去?”
繡冬刀即將出鞘。
這下山第一刀,徐鳳年有把握將一整面牆壁都劈碎。
如何都沒料到那和尚僅僅是不溫不火說道:“貧僧可以等。”
徐鳳年握刀的大拇指習慣性摩挲刀柄,問道:“等?”
面容肅穆的和尚繞著徐鳳年走了一圈,便安靜退到遠處,沒有任何要綁架或者是阻攔世子殿下的意圖。
不僅徐鳳年感到荒唐,連看戲的小姑娘都覺得無法理解,她覺得還是自己家裡那些蹭吃蹭喝的和尚們更有意思,爛什麼陀什麼的那座山太乏味了。
小姑娘終於回過神,望著徐鳳年小聲問道:“徐鳳年,你是那誰誰的兒子?那你豈不是世子殿下?”
誰誰,想必就是徐驍了。
不論道門佛門,不論男女老幼,只要身在江湖中,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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