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驚變(第1/2 頁)
楚禮淵此詔一出,無疑一石激起千層浪!堂下眾多賓客,尤其一干當朝為官的文武大臣皆是滿堂驚訝,隨即無不側目望向廳堂之中指尖尚未離弦的屈心赤,眼神之中盡是豔羨之色,同時心中亦是決定,此番之後定要交好與他,雖然此前或多或少都會覺得屈心赤此人過於清高,難以結交,然諸王之首的地位,手握軍機處的實權,更兼此番成為楚禮淵最為寵愛的七公主駙馬,無疑令得自負如滿朝文武皆甘願放下所謂的身段相交。
楚義道自開閣立府從於政事以來,給人以心思縝密,處事沉穩的印象,因此朝中頗有才名,深得不少大臣欣賞、擁戴。出生便貴為帝胄之尊,十二歲便被楚禮淵封王開閣立府,隨父旁聽政事,更兼有個后妃之首的母妃,比起自幼喪母,六歲起便是遭楚禮淵冷落髮歸封地,至今依然在邊疆領兵不遭楚禮淵待見的大皇子楚義心無疑好上數倍,更兼自幼受楚禮淵薰陶,便心生志奪至尊之位的念頭。然而從始至終有一橫亙於前的障礙便是楚義心,他只是二皇子,楚義心才是堂堂正正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按照祖制,楚義心才是大位的首選,因此,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為,無不是為自己撈取政治的籌碼,籠絡各方權臣之心!令他頗感欣慰的是軍部第一人凌炙天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右相魏則隆雖未明示但日久必為己所用,左相夏衍晤素以中庸之名立於朝堂,不涉黨爭,對於楚義道而言,義王屈心赤是最難以相與的,即便自己多番示好,卻始終未有回應。當朝四位居於大楚權利核心的大臣,四者得其二,一居中,因此於他而言屈心赤的支援與否似乎不再顯得那麼重要,因此針對屈心赤他定下三個策略——上策:能為己所用則極力爭取;中策:成不了心腹之交可以成為平座而論的同僚,下策:不能交好則極力排擠,使其脫離權利的中樞。一直以來他以上策為核心,卻始終不得其法,於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中策,事以今日剛來楚玉顏府上便率先前去打招呼,但是今日凌炙天一番遊說,未免寒了其心,於是才不得已於方才與凌炙天一番配合,言語中擠兌於他。然而此番楚禮淵一道旨意,卻是有著令他瞬間石化的感覺,於是扭頭瞅了瞅身後的侍從官,示意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何未曾探聽到,然而侍從官卻是一臉怯然,顯然不是他不報,而是埋於楚禮淵身旁的心腹並未給他傳來資訊,回過頭來,愁了眼同樣靜坐沉思的凌炙天,心裡暗罵一聲,隨即開始消化這道旨意所帶來的衝擊。
與楚義道不同,屈心赤能有今日之成就,多是因他凌炙天所成就,所以無論政見還是私下,不管屈心赤如何看待,至少凌炙天始終對他充滿了敵意,因此楚義道的下策更加適合他。凌炙天是一個驕傲的人,當年燕魯之亂初始,帝國軍隊一路敗退,大楚帝國基業儼有頃刻坍塌之危,是他,臨危受命,力挽狂瀾,整飭軍隊,在滿朝文武人人自危的時刻頂住了摧枯拉朽般不可一世的叛軍,形成了相持之勢,令得大楚有了緩衝的轉機,也成就了作為一個軍人無上的榮耀,他曾想過,若沒有帝王陛下的御駕親征,若是前線由他一人獨攬大權,他有把握平定叛亂,成就他人生的巔峰,即便會血流成河,即便山河破碎,因為他一直堅信“一將功成萬骨枯”的鐵血政策,及至屈心赤以最小的代價贏得了最終的勝利,他依然堅信。然而歷史沒有那麼多如果,正是屈心赤的運籌,楚禮淵的決斷,凌炙天的行動,燕魯之亂平定了。終於,在即將步入三十的年紀,他被封王拜侯,封為晉王,但令他一直以來如鯁在喉的是屈心赤亦被封王,而且還是諸王之首的義王!作為一個驕傲自負的人,他和他的部下是極為不服的,沒有他凌炙天的力挽狂瀾,沒有他前線的奉命搏殺,哪裡會有如今大楚的安定,他義王不過是動了動腦子、耍了耍嘴皮子、獻了幾條計策罷了!而更加令得他感到憤怒的是,他義王如今執掌的軍機處,乃是平定叛亂後生生從他軍部剝離出來的,而正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