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第2/4 頁)
部的那種。先頭我光顧著嘔吐,不覺下身已紅紅地溼了一片。現在坐著,就能感覺血塊一團一團地往外流。我嚇得不敢動,更不敢起身。可身下的裙子被血一點一點地浸著,卻能分分明明地感覺到。
我在心裡暗暗地念,O、K、O、K、O、K。這是我的逃生咒,每當遇到窘事,我先要把我的OK經念上十遍,好像這麼一念,一切就OK了。
到底,飛機降落了。到底,什麼也沒有OK。整整一個機艙,都是我不大認識的男人。我想求小黃把他的西裝借給我,打量他的個子,那衣服就算我披了,也遮不住。就在這吞吞吐吐,難以啟齒之際,頭等艙的客人們紛紛走光了。只有我,還坐在原地不動。那一排站在門口向客人道別的空中小姐,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我。
然後,我模模糊糊地看見瀝川和另一個人,大約是蘇群,走在最後,亦行將離開艙室。
他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來,回頭看我。
然後,便徑直走到我面前。
正要張口,卻被我搶了先:“瀝川。”
“嗯。”
“把衣服脫了。”
“哪件?”
“外套。”
他脫下外套,遞給我。先前沒看清,我以為是大衣,其實是件黑色的風衣,中等長度,質料很輕。我站起來,穿上風衣,默默低頭,跟他走出機艙。他不問,我也不解釋。
他身上的氣息,再次團團地將我圍住。先是衣領上的薰衣草,再是袖口裡淡淡的樹香,那是一種他喜歡用的繪圖鉛筆的氣味。記憶的觸鬚便在這瞬間,爬滿了全身。原來,他還用那種鉛筆。所幸他的臉,我仍然看不清。看不清倒好,此生此世,再也不受他的誘惑。
夜班的飛機到了站,我們一進賓館,就開始睡覺。我先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將慘不忍睹的裙子泡在水裡搓了半天,才把痕跡搓去。瀝川的風衣只能乾洗,我交到樓下服務檯,填上他的房間號。
然後,我癱倒在床上,全身的骨頭好像被抽掉那樣累。關了燈,一個人默默地對著月光輾轉,折騰了幾個小時,睡不著。於是起來,吃了一顆安眠藥,這下倒是睡穩了,醒來時,已經是中午,兩隻眼眶,卻還是黑黑,好像一隻熊貓。
錯過了早飯,又錯過了中飯,更重要的是,錯過了早上的會議。
在走廊裡遇到小黃,他特意問:“安妮,感冒好了?”
“什麼感冒?”
“早上開會你沒來,張總問是怎麼一回事。王先生說你在飛機上感冒了,所以他借衣服給你。”
“也不是感冒,就是……發冷。張總不會生氣吧?”
“當然沒有,大家都看見你暈機,知道你不舒服。”
“會上都說了些什麼?”
“嗯……由於方案洩露,設計圖的大部分需要推倒重來。最重要的幾處景觀由王先生主持設計。樓型和室內設計也要大改。不過,關鍵部分,已經請王先生的哥哥畫好了草圖。”
“王先生的哥哥?”
“也就是王霽川先生。國際著名室內設計師。——兄弟倆都是大忙人,若不是出了簍子,才請不動他們呢。”
我想了想,問:“那我呢?我幹什麼?”
一直奇怪,瀝川的中文那麼好,為什麼還需要翻譯。但想著以前有朱碧瑄,好像也是慣例。
“競標之後,會有一些和當地資方的會談。王先生對溫州人的口音沒把握,到那時只說英文,一切由你來翻譯。還有,王先生需要一些溫州市的歷史文化及生態方面的資料,這個由你去查來,然後翻譯給他聽。”
誤掉會期,我已心虛,連忙在第一時間去見張總。他給我的任務,果然和小黃說的一模一樣。
“那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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