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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雖然是個審美相當超前的文藝工作者,但她拍照的技術也真是相當的一言難盡。
不過可能是叛逆作祟,越不擅長做什麼,就越喜歡做什麼,柏舟對拍照的熱情一直很高,家裡的架子上擺滿了她買的相機和鏡頭。
「我們站在那片牆中間,從那個角度拍肯定很好看。」柏舟興致勃勃地講。
桑泱認真地聽,偶爾還會搭上幾句,有時是誇她,有時會說「不行吧,我覺得這樣拍不好看」,然後柏舟就會著急地說「一定好看,不信我到時候拍給你看」。
「這樣子嗎?那我等著看。」桑泱總會適時示弱,顯出被說服的樣子來,滿足柏舟那小小的好勝心。
柏舟於是便眉開眼笑地高興,還會和桑泱說那家甜品店。
明明沒有去過,明明只是看過圖片,可也許是說得多,那家店就像是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幾乎和拍照一起,成為她們睡前的必談話題。
桑泱會專注地聽著,然後確定柏舟的焦慮緩解,沒那麼緊繃了,才會在柏舟有些睏倦地蹭過來時吻她的眼睛,她們互道晚安入睡。
那天早上,桑泱再一次問道:「確定不要陪你嗎?」
柏舟緊張了好幾個月,臨到畫展正式開幕這一天,她反倒平靜了下來:「我可以的,你也要好好上班。」
桑泱想了想,見柏舟確實打定主意了,才笑了笑,說:「好。」
陽光照在秋日的小院裡,半黃半綠的草坪撒上了一層淺金色的光輝。
桑泱為她整理領口,就像是一個送愛人出征的妻子,吻了吻她的唇角:「祝我的小畫家畫展成功。」
柏舟點頭:「一定會成功的!」
她說完想起什麼,有些高興地拉住桑泱的手:「我已經訂好餐廳啦,等下午結束,我就去接你,我們去慶功。」
「嗯。」桑泱答應。
她們在門口分開,柏舟去取車,桑泱走另一個方向,許頌意在小區門外等她。
天氣好得令人驚嘆,柏舟的心情也輕快得像天空中那一縷縷飄逸的雲。
她走到車邊,回頭望了眼,望到桑泱逐漸走遠的背影。
桑泱的背影很漂亮,她的體型十分優美,脊背永遠是直,修長的頸猶如天鵝。有時候柏舟會覺得桑泱像是竹子,也許是在傳統文人家庭長大,桑泱的性格里有一部分十分溫潤。
但許多時候,柏舟又覺得用竹子這樣過于堅毅的物體比喻桑泱並不合適,並不是說桑泱不堅韌,而是,她太溫柔了。
她的身體是柔軟的,她的眼神像流動的水,寬闊而輕柔,彷彿能包容柏舟的一切,她其實不常笑,可她一旦見到她,便總會有一抹寵溺的笑意掛在唇畔。
柏舟不由自主地喊了一聲:「泱泱!」
桑泱的步子慢下來,她回頭,柏舟臉上掛著大大的笑容,沖她使勁地揮了揮手。
桑泱莞爾,像是覺得柏舟這樣子傻乎乎的,她笑著搖了搖頭,也抬了下手。
她們就這樣分別。
這一天,柏舟果真過得很順利。
前期準備做得極為充分,畫展上的流程都在計劃之中,沒有出錯。
對柏舟來說,最難的事,大概就是和人打交道了,但這一天她和許多認識的,不認識的人說話,全部都順順利利的。
直到下午五點,柏舟接到桑泱的電話,醫院臨時出了些事,她必須要加班。
「對不起小舟。」桑泱歉然道,「姐姐下次補償你好嗎?」
柏舟當然很失落,但她知道桑泱的工作就是經常會有這樣的突發事件的。
「沒關係,你專心工作吧,不用擔心我,剛好策劃那邊也要開慶功會,我和他們一起,會玩得很熱鬧的。你要記得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