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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華最堪憐,瑤琴橫几上,妙手撫心絃,雲鎖洞房歸去晚,月華冷氣侵高堂,覺來猶自惜餘香,有心歸洛浦,無計到巫山。但陳妙常並不是個空有美貌的姑娘,她還是個有才華的尼姑,聽見這首詞之後,覺得心裡不高興,又寫了一首詞還給張於湖:清淨堂前不捲簾,景悠然;湖花野草漫連天,莫胡言。獨坐黃昏誰是伴,一爐煙;閒來月下理琴絃,小神仙。張於湖在陳妙常這兒碰了一個軟釘子,自知不便相求,而自己又是個飽讀詩書深明禮義的讀書人,所以匆匆離去。
在追姑娘的世界裡,潘必正就比張於湖更高明,先若無其事的接近姑娘,再設身處地的和姑娘談心事,然後再一步步攻陷姑娘的芳心。陳妙常彈琴彈得好,那他就和她一塊彈琴。姑娘詞寫得好,那就和她談詩論詞。所以追姑娘的時候一定要先做好功課。就好比蘇籽如這樣的,她的初戀是個有著文學和數學交匯浪漫的理科男,用數學術語給她寫了一首滿懷文學氣息的情詩:我們之間就像一個圓,因為它們的離心率永遠是零。
蘇籽如連看了半天,生氣的問阮彤:“你說他說這什麼意思啊,寫這東西給我是不是為難我?你說他是鄙視我,還是秀智商啊?而且怎麼還用這個它,你給我看看他是不是罵我呢。”像他這種就是追姑娘的失敗典型,完全沒有了解姑娘的習性就下手是非常危險的。
傅默的手好像緊了緊,但沒有開口打斷的意思,仍然靜靜聽著,阮彤也握緊他的手,溫熱的掌心熨帖著阮彤微涼的指尖,阮彤又繼續說:“我媽還一直覺得手機的電腦是這個世界上最不浪漫的東西了,自從有了它們之後,彷彿人和人都變得沒有多少感情了。她覺得最好的感情就是思念,而最浪漫的就是手寫的信,走過千里萬里,跋山涉水的一封信,承載著兩個人之間沉重的思念,不過我爸以前手寫的都是醫學報告。我媽特別嫌棄他。”
傅默笑了一下說:“那岳母怎麼看上的岳父?”
阮彤想了想說:“我估計那都是看臉的問題,我爸年輕時候長得非常帥,而且你知道那種專注的男人最帥了,我媽從報紙上第一眼看見我爸的時候,就覺得跟他。。。。。有緣,估計是孽緣,我媽那會正長智齒,因為怕疼所以就一直沒去拔牙,後來實在不行了就去預約做了拔牙,我爸就是那個接診醫生,我媽說我爸微微偏著頭,專注的看著她的時候,她忽然覺得,原來真的有一見鍾情。然後她就邀請我爸去看了一場她的演出,我爸哪喜歡那個,所以就沒去。”
傅默說:“照這樣來說,他們兩個沒機會了?”
阮彤說:“我媽哪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知道我爸沒去之後,我媽立刻衝到醫院去了,跟我爸說自己的尊嚴被人踐踏了,我爸必須想辦法彌補,而我爸是個直腸子啊,直接說往後你有演出我一定每一場都去。”
後來,阮彤在整理父親遺物的時候,發現了父親放在保險櫃裡的一個上了鎖的木盒子,請開鎖師傅撬開之後,裡頭躺著一封封嶄新平整的信,每一封都用信封裝好,沒有貼郵票,但地址是家裡,收信人是母親。這大概就是父親能給母親最好的愛,雖然他們有著不同的愛好,也在各自的領域有著驕傲,但他們愛對方的心都是一樣的。
傅默拉著阮彤坐在沙灘上,背後是個巨大的礁石,傅默曲著腿,背靠著礁石坐著,然後似乎極輕的嘆了一口氣說:“對不起。”
阮彤一怔,立刻反應過來他的意思,深吸了一口氣,直到鼻尖胸腔裡到處都充滿著海水的味道,又重重撥出來,才用一種非常輕快的,像是完全放下仇恨,又像是告訴自己般的說:“都過去了,那些不能挽回的過去,都過去了。”
傅默說:“今天那些話,都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告訴大家一個小秘密,我最近想了一個新文梗,我自己覺得特別棒(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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