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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琴聲已戛然而止,他卻仍沉醉於自我的情懷未醒。
退出來的永井惠,便這麼笑望著他發愣的俊臉。
“呵,令人感動呢!”耳邊的笑謔,終於拉回了澤渡涼飄遠的遊魂。一時間,他卻無言以對,很肯定琴音是出自她纖纖十指所奏,只能一瞬也不瞬地盯住她笑吟吟的臉龐。
“感動什麼?”收回心神,澤渡涼顯得有些尷尬地撇開眼神,無法承認為她的琴聲感動,為了掩飾而冷嘲:“感動你又以完美的演技騙了人嗎?”
“不,我感動的是,你會為我的琴聲而駐足聆聽。”沒有在意他的嘲弄,她僅是溫和好脾氣地微笑,提醒:“但我不認為琴聲是演技可以裝得出來的呢!”琴音出自彈琴者所感,最能表達內心的情感,豈是演技所能假造。
不帶感情,指法技巧再完美,通常仍是難以讓聽者入迷沉醉。
彈琴時,她是投入了自我。
該說的話說完,她轉身便走不再逗留。要是他太過激動,引出了裡頭的人,那又有得她累了。吃力不討好的事,她不做。
本想隨她而去不再理會,他的腳步卻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惠小姐,您的電話。”
“謝謝你,小菊。”永井惠走沒多遠,便有下人捧著無線電話急忙追上,將電話交到她手中。回以微笑和道謝,她從容地接過電話,也不避諱外人聽到對話。所謂的外人,除了為她知道自己名字而呆了一晌的小菊,自然就是杵著不走的澤渡涼。
小菊會意外是難免,她沒想到永井惠能輕易喊出她的名字,說有多感動就有多感動啊!她剛進澤渡家做事沒多久,上頭的人,還沒有人能理所當然似地喊出她名字。澤渡家的傭僕多,要被記住並不是容易的事,她又是很不顯眼。
“嗯……”接了電話,永井惠聆聽著話筒那端的聲音,眼神落於院落之中,神態讓人感覺十分專注,穿著和服立於廊下的美麗身影,教女人看了也會心動。
澤渡涼看她輕聲回應,臉色卻突然凝重了起來,敏感地察覺有事發生。
就算是唬人也好,她眼底長駐的笑意卻完全消失了。
她毫無笑意的神情過於認真,讓他突然想起在東京鐵塔之上,她想到某個人時的感覺。不知道對方是誰,他卻能肯定對她而言,那肯定是個重要的人。
“知道了,不管怎麼樣,我都會盡快趕過去,你們等我……”回著電話,她平冷的聲調始終毫無起伏。
“嗯,沒事的,日本這邊我會想辦法……”
“好,加拿大見……就這樣,Bye。”
“誰打的?”等她掛掉電話,澤渡涼就忍不住問了。別說笑了,她此刻沉重不安的臉色,根本只能用有夠難看形容,哪像平日永遠能微笑的永井惠。
“就算要嫁給你了,也不代表我得失去自我的空間,我想我沒必要連和誰講電話,都得一一向你報告。”深沉的漆瞳裡,有絲藏不住的擔心焦慮,她的表情不但十分難看,甚至難有好氣地諷刺:“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也太廣了。”來不及多想,她已將情緒發洩在他的身上,只為轉移自己心中的惶恐。
莫莫在加拿大出事了。
怎麼會這樣?她離開加拿大的時候,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呀!
跌入山谷之中,莫莫那條小命竟岌岌可危。照朱利葉的說法,莫莫要不死也去掉半條命了,更遑論她根本陷入植物人般的昏迷狀態,還不知有沒有救。
不,不會的,單純傻氣的莫莫絕對不會有事!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被她的怒氣一震,他只能如此回答。
“我要去加拿大!”不管他說了什麼,她腦中飛速轉著念頭,只有這麼一句話。無論如何,她都要去探望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