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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來……唯一……理解我………心中痛苦的人……
燕鐵衣和煦的道:“不要難過,公孫大娘,你只是自己束縛在空幻的回憶與灰色的未來中了,你把心頭的門扉緊閉,不再接受外界的光和熱,當然,你就會孤寂、落寞、看什麼,什麼也都是蒼茫的了……”
公孫大娘淚如雨下,抽噎不停。
燕鐵衣柔聲問:“那使你關閉心頭之門的人,可是‘海天飛鴻’鍾前輩?”
沉重的點頭,公孫大娘拭著淚道:“是的……自從先夫去世,我已萬念俱灰,生也乏味……他像帶走了一切,我的整個希望、憧憬、與熱力,也全隨著他的遺體帶進墳中,長埋地下了……”
燕鐵衣默默無語,但雙眸中的光芒卻柔和而溫暖,他望著她。
公孫大娘淒涼的道:“你不知道……先失和我是多麼恩愛不渝,我們的情感是如何深厚堅定,我們生是兩個體,實則一顆心……他臨終前,流著淚水要我為他活下去,他一生中,我也只看他流了那一回淚,是頭一遭,也是最後一遭,所以,我活下來了,二十多年,或卻像活在一場灰黃的僵夢裡,乏味得很,無趣得很,死對我原是一種解脫,既不能解脫,我也就只好這樣濛濛混混的過下去……”
燕鐵衣輕聲道:“這人間世上,也有美好的一面,並非全是冷酷生硬和灰黯的……”
又吸了口氣,公孫大娘哽聲道:“先夫的猝逝,是我生平第一個意外打擊,我們原以為可以白首偕老,同生同死,但上天嫉人,不使相守百年,活著便是場夢吧,卻是美夢易碎,惡夢難醒……直到今天,燕鐵衣,你又給了我這第二個意外,這不是打擊,但你是不是要給我解脫呢?解脫包圍在我心靈四周的悒鬱灰黯?”
燕鐵衣道:“若能如此,就是我最大的收穫了。”
捂著肩上的傷口站了起來,公孫大娘淚痕未乾,卻異常真挈的道:“謝謝你,燕鐵衣,謝謝你恕我性命,謝謝你的關懷、同情、瞭解、與開導,謝謝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人活著,該學的道理很多,我現在明白,只憑年齒的長幼是不能做為事物了悟的深淺依據的。”
燕鐵衣開朗的一笑,道:“你能看得開,我也和你一樣高興。”
略一猶豫,公孫大娘毅然道:“燕鐵衣,我不能與你為敵,我會立即離開此地--我會悄然他去,你可以相信我,你的事,我永不會透露一個字由來……這不算報答,燕鐵衣,這只是一個對知心者的善意表示而已……”
燕鐵衣緩緩躬身,道:“我非常領情,公孫大娘。”
染著淚痕的面龐展現了一抹明爽的笑容,公孫莫愁道:“對了,燕鐵衣,你是怎麼會如此瞭解我的?”
笑笑,燕鐵衣道:“一個如此對花鍾愛而又說得出這樣譬喻的女人,該是心境孤寂,渴望精神上有所寄託的女人,不是麼?”
公孫大娘懇切的道:“你是個無比聰慧的好人,真的,燕鐵衣。”
燕鐵衣笑道:“過獎了,公孫大娘,我發覺你有雙重個性,大庭廣眾之間,你是那樣粗毫不羈,但獨處時卻這般文靜冷寂,我卻盼你兩相融合,願以後你的人如同你的名--莫愁。”
深深的點頭,公孫大娘道:“我會試著這樣去做,你知道為了掩飾我內心的孤獨與痛苦,有時,在一般江湖朋友的聚會里,我不得不放作粗狂之狀,甚至連我說話的音調也儘量放得尖厲難聞,這樣,人家才會相信我一無隱憂,悍野如常。”
接著,她目光四顧,道:“希望沒有驚動其他的人,這花圃四周全有守衛……”
燕鐵衣平靜的道:“我們較手的位置是在花圃的這一邊,花圃是方形的,兩頭相距有二十餘丈,我們在拚搏的過程中沒有什麼聲息發出,二十丈那邊的守衛不易察覺,而這一頭的守衛,卻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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