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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兒有些蔫頭耷腦的往學校趕路,可見身體已出現疲態,但她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
畢月時而皺眉,時而疑惑地看看路邊,時而又沮喪地踢踢腳邊兒的石子兒。
銀灰色皇冠轎車飛速衝出,它經過女孩兒的身邊,似乎是認出了女孩兒,轎車在幾百米外又突然減速,沒停,只是變成了慢行。
也是在轎車急速經過的同一時間,畢月臉色一變,她駐足一瞬,只覺得下身有股“大熱潮”在襲擊著那幾張單薄的紙片,也許、大概,很有可能下一刻她褲子就要被浸溼。
畢月跑了起來,她不差錢兒了,她得坐公交迅速回學校。
楚亦鋒疑惑地看著倒車鏡,他那雙深邃的雙眸裡,滿滿都是畢月像個小炮彈般疾跑的倩影。
畢月給他的第一印象……城鄉結合部走出來的霸氣姑娘,長的甜膩人,但看的出來,脾氣差勁。
眼睜睜看著畢月跑上了公交車,已經撩下車窗想喊畢月的楚亦鋒,忽然意識到……今天,自己有點兒莫名其妙。
第七章
就像著名歌手張薔的那首《我的八十年代》:
還有一首詩,一首朦朧的詩;
還有一首歌,一首迪斯科;
我的八十年代,多年以後我們還相聚在這裡,回憶我們那曾經熱烈的愛情。
八十年代的京都、全國,真正進入了改革開放和現代化建設的新時期,對於屬於本時代的年輕人來講,它更是一個充滿理想、矛盾、熱烈、激情、澎湃、追求潮流的年代。
正如這個夜晚,兩種“階級”,演繹著不同的故事。
……
白襯衣、米色褲子、略尖兒長款的白色皮鞋,脖頸處還帶著成色清透的玉觀音,如此形象的楚亦鋒下車關上車門後,他先是看了眼小四合院門口停放的十幾臺腳踏車,又掃了眼大搖大擺停放在小路中間的三五輛轎車。
只需拽下隱蔽處的一根線,再輕叩幾下門,沒一會兒功夫,一個嘴邊兒還叼著半截香菸的花襯衣男子開啟了門,一開口就是地道京腔:
“呦,楚哥來了。”花襯衣跟在楚亦鋒的身後,邊走邊介紹都誰“列席”了家庭小聚會,又彎腰給楚亦鋒開門,對著暖烘烘的屋裡喊了句:“楚哥到!”
氣氛就是這麼巧,一九八五年,上海灘的主題曲正流行於大街小巷,楚亦鋒伴著那句“浪奔浪流”進了屋。
“楚哥?”男人們抬下手示意。
“楚大哥,你來了?”幾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兒衝著楚亦鋒笑。
“楚大哥”無論熟不熟,只是略點了下頭,轉身直奔左手邊的小客廳。
小客廳的沙發上坐著幾位,正中間那位燙髮、劉海往後梳的很高很蓬鬆,為了長時間保持住這大哥大的髮型,自然頭上抹了大量髮膠。
楚亦鋒的白皮鞋直接蹬了一腳“髮膠男”翹起的二郎腿:
“大黑天兒你戴個鏡子!”
總政大院兒參謀長的小兒子劉大鵬摘下了蛤蟆鏡,對著身邊兩側揮了揮手,他旁邊的兩個盤靚條順的女孩兒笑嘻嘻的站起離開。
“你怎麼才來?哥們可為了你那些臭毛病,從家裡跳到露天、從露天跳到舞廳、再從舞廳跳回家裡了嘿,怎麼在哪開聚會,你都不積極?!”
楚亦鋒坐下時微皺了下眉頭,他頂煩女孩兒們擦脂抹粉的那股香味兒。
“沒勁!”仰靠在沙發上,一派鬆弛樣兒才繼續道:
“我說大鵬,我今兒可看見你媽了,她說你還在穗城,你說你家老爺子要知道你在這左擁右抱,哥們下次見你時,你也許後半生不能自理了。”
蛤蟆鏡摘下,身高一米七八,微胖,長的人五人六的劉大鵬起身給楚亦鋒開了瓶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