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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銳低頭坐著,甚少答話,聽他暗示說同性戀影響惡劣,要注意個人作風問題時,不禁笑了,挑眉道:“老師,就算我是同性戀,也挑物件的,沒那麼飢渴。”
班導呆住,登時氣紅了臉,一拍桌子站起來,高聲道:“程銳,這是你跟老師講話的態度?”
程銳垂下眼睛,淡淡道:“我沒態度,就是沒聽說哪個大學裡,老師還管學生戀愛的。”
班導氣急,指著他鼻子直哆嗦,又罵:“要不是周子文替你說話,今天非處分你!給我回去,自己好好想想。”
程銳看他一眼,轉身便走。
出了辦公樓,涼風迎面吹來,他才冷靜下來。太陽穴一陣尖銳的疼,臉上發燙,尚有幾分酒意。他回寢室,周子文和李霄之在玩遊戲,見他進來,都不說話。桌上泡麵已經涼透,黏成一團,他拿叉子攪了兩下,吃不下,只得倒掉,洗了碗回來,又撲到床上睡覺。
周子文問:“出去吃點東西吧?”
“沒事,”程銳說,停了片刻,又問,“你跟老師說我什麼了?”
周子文盯著電腦螢幕,隨口道:“沒什麼,就是說向老挺喜歡你,認為你搞科研有前途,大二要好好栽培,大三咱倆合作做課題,這期間別出差錯,影響院裡評優。”他是系裡前幾名,討老師喜歡,和學生會的權貴關係也好,同導員說話雖然尊敬,卻也綿裡藏針,暗示他息事寧人最好,別丟臉丟到學校去。
程銳說:“謝謝。”
“多大點事,”他回頭笑笑,恢復了平日模樣,“真要謝我,就再考慮考慮我唄?”
程銳不理他,拉高毯子睡覺,過了一會兒,又被他叫起,說帶了晚飯,賴好吃點。他坐起來,這人精神百倍,正忙著玩遊戲,桌上蓋飯熱騰騰地冒著氣。
又到了悶熱的夏天,好在錦川有涼爽的夜。程湘婷夫婦吃過飯拉著婉君到街邊納涼,回來時忽接到來自東城的電話。那頭問:“您好,請問是程銳的家人嗎?”
程湘婷一愣,忙說:“是我,我是他媽媽,請問是?”
程銳自高中起就很安分,少有翹課,作業也按時交,老師至多說他不夠緊張,卻沒再叫過家長。到了大學反接到老師電話,程湘婷心想孩子也許出了事,一顆心砰砰直跳,抓著話筒的手指都有些打顫。
作者有話要說:
☆、斷章殘句
“抱著我。”“我不能。”——《剪刀手愛德華》
程湘婷掛掉電話,呆坐在床邊,久久不曾說話。
婉君抱著她的腿,奶聲奶氣地問:“哥哥,哥哥?”見她不動,伸開手臂要抱,唸叨著哥哥。徐正秋進屋,見她默然垂淚,神情凝滯,忙上前問道:“怎麼了?銳銳出事了?他的電話?”
程湘婷抬頭看他,眼淚一顆顆滾落下來,張口欲言,卻說不出話。
“真是他?生病了?受傷?還是聯絡不上?”
程湘婷連連搖頭,捂上嘴,一口氣硌在胸中喘不上來,臉色蒼白。徐正秋忙撫她胸口,輕輕拍背,柔聲安慰說沒事,好大一會,才見她臉上恢復了血色。
“沒……沒事,”程湘婷捂著嘴,哽咽道,“他,他挺好,我就是……”她說不下去,無助地看著丈夫,兩手緊緊抓著他衣裳,只是哭。
徐正秋見問不出來,只好抱住她,說些安撫的話。她哭了十分鐘,才安靜下來,哽咽道:“不是大事,我問問孩子就好,你不用擔心。”
徐正秋嘆氣:“就算有了婉婉,我也把銳銳當親生孩子看的。他出了事,咱們不能一起解決嗎?”
程湘婷決心已定,抹抹眼淚,沉聲說:“到底那孩子沒跟著你長大。你不知道,他那種性子,咱倆一起也治不住。”
徐正秋沉默,知道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