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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人們弓著身子倒退著出去了,屋裡頭只剩下大宮女丁香和太監首領孟經。蕭妃溫和地說道:“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姑姑,你可要給我做主啊!”蕭雲芊跪到蕭妃腳下,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蕭妃眉頭皺了皺,自從趙王葉敏瑜體仁殿選秀時候將玉如意交給了楊雨馨,蕭雲芊不依不饒三天兩頭來哭訴,蕭妃早已不耐。她耐著性子道:“又發生什麼事了?”既沒叫蕭雲芊起來,又沒叫宮人去扶。
蕭雲芊心裡暗暗不滿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得跪地上,抽抽噎噎地將事情說了一遍。原來自那日選秀歸來,蕭雲芊家裡又哭又鬧,總算皇貴妃後頭一陣找補,皇上總算將蕭雲芊指婚給了葉敏瑜。欽天監擇選吉日上呈皇帝,皇上就圈了四月二十這個日子。
按說蕭雲芊作為一個閨閣少女,老老實實家繡嫁妝待嫁才是應該,可她覺得自己選秀中被雨馨截了胡十分丟臉,心下十分不喜,便央了自家哥哥下帖子請了葉敏瑜到尚書府。兩人私下見面已是不該,蕭雲芊又宴會上當堂質問葉敏瑜,兩人話不投機大吵一架。
葉敏瑜性子剛烈,本就不想娶蕭雲芊這個刁蠻女,回到承乾宮就跪蕭妃面前,請求她給自己換一個妃子。蕭妃對於侄女愚蠢做法也是十分不滿,好言相勸總算熄了葉敏瑜這個念頭,葉敏瑜為了皇位,決定暫時忍下這口氣。
卻不料蕭雲芊當天就鬧到皇貴妃這裡,一陣哭天抹淚哭訴。葉敏瑜知道之後登時大怒,他本不是一個好色之人,卻當晚便將一個貼身服侍他十餘年一位大宮女收了房。收房不算,他還讓人將這個訊息透給了蕭雲芊。
打就是你臉!
蕭雲芊得到這個訊息之後氣得暴跳如雷,當即就遞牌子求見蕭妃,結果一直到今天才見到蕭妃。她把這件事經過一說,蕭妃其實早已知道。她當然知道,兒子是有錯,可蕭雲芊也太過跋扈。
“姑姑,您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蕭雲芊嚶嚶哭泣著,好不容易說完了這番話,上頭蕭妃卻默了。她偷偷抬眼打量,只見蕭妃面沉似水,似乎是十分生氣,蕭雲芊覺得一股沉重壓力襲來,不由有些身體打顫,頭埋得深了。他父親已經多次教訓過她,她和葉敏瑜君臣有別,不可恃寵生嬌,可她仗著母親寵愛,一直覺得葉敏瑜能外朝立得住全靠了蕭家支援,所以對葉敏瑜也就諸多要求指責。
卻不知“挾恩以報”正是上位者忌諱事情。
蕭妃見她如此不知進退,心裡早已十分生氣。這件事可以說全是蕭雲芊自己作出來,她還有臉跑到自己跟前來告狀!
好半天,蕭妃終於開口說話了,“胡鬧!真是胡鬧!”聲音冰冷尖銳,蕭雲芊怎麼聽怎麼覺得皇貴妃說不是葉敏瑜而是她自己。
蕭雲芊委屈地抬了頭,叫道:“姑姑!”
“待皇兒回來,我會好好教訓他!”蕭雲芊聽得心頭一鬆,不料蕭妃繼續說了下去,聲音轉冷道:“不過這件事你也有錯!“頓了頓蕭妃又道:“你可知錯?”
蕭雲芊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場面,這跟以前根本是兩碼事嗎,她今天可是一直跪著告狀,蕭妃不叫她起來,她哪裡就敢真起來。蕭妃這一句問責,立刻問得她語塞了。她囁嚅半天竟然說不出話來。
蕭妃淡淡道:“那便是妒!你嫉妒!”妒乃是七出大罪,皇貴妃給了她這麼一個評價,蕭雲芊聽了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慢說瑜兒貴為皇子,便是普通大戶人家,婚前安排一兩個通房熟知房中之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事兒。你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便追著皇兒鬧到這裡來,不是嫉妒又是什麼?況且你如今尚未與皇兒成親,你又有何資格管到他房中去?嗯?”蕭妃字字句句就如錐子一般扎得蕭雲芊全身鮮血淋漓。皇貴妃擺起架子來,那種威勢根本不是她一個未經過什麼大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