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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伸指她額頭上點了一下：“你一個小孩子家家，懂得到多！”

雨瀾吐了吐舌頭：“別人我還不告訴他呢！”雨瀾作為未出閣姑娘，說這些當真有些不妥，不過她對五太太十分有好感，五太太又不把她當成孩子，她才會和她說這些。

兩個人聊了些別，五太太畢竟是首輔兒媳，就算性子不喜張揚，平日裡也總有些交際應酬不得不去。對於京城貴族圈子中一些事情也知道不少，便揀了一些事情拉拉雜雜地說與雨瀾聽。

這些本來應該是大太太職責。

雨瀾已經接近十四歲了，這半年來，大太太為了將四姑娘推銷出去，帶著雨瀾出席過不少名門貴族宴會，雨瀾低調低調再低調，可京城貴婦圈子哪個不是火眼金睛，都知道楊府有個大氣溫婉、溫柔得體好姑娘。

這些日子雨霏親事蹉跎，倒是有不少太太上門，話裡話外想要求娶七姑娘。大太太一方面與有榮焉，另一方面又有些妒忌雨瀾搶了八姑娘風頭。況且這些人家她一個也沒有瞧上，自然全都婉言謝絕了。

只不過四姑娘轉過年來就十六了，若親事再定不下來可真就要耽誤了。因此不僅雨霏急得全身冒火，老太太對大太太也是極為不滿。

五太太告訴雨瀾一個重磅訊息：“晉王妃昨日未時時分去了！”

“怎麼會？”晉王妃白氏臥病床已有數月之久，京城裡人皆知。“……王妃才不過二十幾歲吧？”晉王葉邑辰雨瀾見過幾次，看樣子也就二十三四歲，那他王妃也和他差不了幾歲吧。

這幾月中，雨瀾又進宮了一兩次，不過卻並沒有再遇見過葉邑辰。想起那個清雋挺拔銳利如刀男人年紀輕輕就成了鰥夫，雨瀾心中升起一點點同情，當然多同情還是留給了那位雖未曾謀面但卻英年早逝王妃。

五太太忽然感嘆了一句：“皇家兒媳，真真不好當啊！”

雨瀾吃了一驚，迎上五太太晦暗眸子：“她不是病死嗎？”

五太太壓低了聲音說道：“外面都傳，晉王妃是叫宮裡頭給……毒死！”

雨瀾臉色驟變。為了那把龍椅，為了那些權力，葬送了多少性命。皇家之人生來就有潑天富貴，為什麼非得要進一步，非要謀圖那至高無上權柄呢。人呢，總是不停爭爭爭，雨瀾想起了葉邑辰，想起了葉敏昭，想起了葉楓齊甚至葉敏淳，心裡五味雜陳。

如果她有選擇，她絕不嫁入皇族。

從及春軒出來，雨瀾將那種悵然心情摒除外，葉邑辰雖然見過幾次，也說過幾句話，但是離她太過遙遠，犯不著為了不相干人浪費感情，弄得自己悶悶不樂。如果同情也算一種感情話。

到了綠靜齋，門口碰到了大太太丫鬟小桃。小桃已經從二等丫頭提拔成了一等大丫頭，不過對雨瀾卻是比初見時恭敬得太多了。“七姑娘，奴婢正要去及春軒找您，太太請您去一趟怡寧居。”

雨瀾客氣地朝她點點頭，問道：“小桃姐姐，太太喚我過去，有什麼事嗎？”

小桃麻利地答道：“錦衣衛指揮使馬伕人，北鎮撫使牛夫人前來拜會太太，正正廳喝茶，指揮使馬大人女兒馬芸娘也來了。太太請姑娘過去見一下客人。”錦衣衛裡頭除了馬就是牛，雨瀾聽著真覺有點滑稽。

不過聽說馬芸娘來了卻十分歡喜，問道：“四姐姐、五姐姐、八妹妹太太可都叫了？”

“太太一開始就叫了四姑娘和八姑娘。倒是五姑娘一直沒使人去叫！”

雨瀾聽了略一沉吟，道：“麻煩小桃姐姐到屋裡喝杯茶，我換件衣服馬上就隨你去正院！”

小桃動了動嘴，大太太本來吩咐小桃“即刻”帶雨瀾到正院怡寧居，可雨瀾話雖溫柔語氣卻十分堅決，小桃想說一句：“別換衣服了，馬上就去吧。”卻始終沒能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