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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一連吊了他十幾天胃口,終於開口要將紅雪抬成通房,伺候大老爺。
大老爺十分沒有誠意地推辭一番,然後高高興興地收了,一連幾夜都宿在了大太太的怡寧居。柳姨娘進進出出裝出來的笑容就勉強了幾分。連五姑娘雨霞眉宇間都多了幾分陰翳。
大太太聽了吳媽媽的報告,深覺痛快。
這期間大太太又見了老爺子若干次,想勸他答應將雨馨送去選秀,全都無功而返。大老爺跟著去了一次,卻被老太爺一頓好罵,叫他回去好好讀書養性,不要再想那一步登天的好事,仔細想一想自己為什麼不肯同意這件事情。
大太太心急如焚,更加沒空理會雨瀾這個庶女了。
錢媽媽慣會侍候人,每日裡將雨瀾服侍得熨熨帖帖的。雨瀾上午去“閨學”念一個時辰書,下午回家錢媽媽便拘著她學做針線。
雨瀾叫苦不迭,想盡各種辦法逃避針線功課,錢媽媽忠厚老實,但卻很有一股鍥而不捨的勁頭。她態度和軟,滿臉是笑,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雨瀾面對這個慈祥忠厚的長輩,竟拿不出一點法子。
日子一天天過去,在錢媽媽的教導下,雨瀾的針線功夫終於開始有了一些進步。
終於趕在三少爺承宗府試前兩天做出一雙繡了“蟾宮折桂”的襪子送了過去。只不過針腳粗疏,十分難以見人。
承宗於是穿了這樣一雙襪子進了考場。府試,分帖經、雜文、策論三場。這一考,就是四天。
大太太暫時放下了雨馨的事情,焦急地等待著訊息。錢媽媽更是沐浴更衣,整日價唸唸有詞求神拜佛。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神佛一一拜了個遍。
雨瀾倒還輕鬆愉悅,她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承宗連個童生也考不出來,那隻能說自己換了個世界,眼光也跟著變差了。
四天之後,承宗腳步虛浮地走出考場,見過老太太大太太就一頭栽進房間睡著了。
承宗整整睡了一天一夜。醒來之後,一家人圍坐在松鶴堂,大太太一個勁兒地問他考得好不好,承宗只是謙虛地道:“考了才知道自己讀書不求甚解,尚有許多不足。”大太太信以為真,臉色就有些難看。
雨瀾見他精神尚好,神色間也沒有絲毫沮喪的神態,立刻將心事放下大半。
幾日後放榜,承宗果然考中了甲等第八名。十二歲的承宗少爺成了大楚一名“童生”,有了考取秀才的資格。
大太太大為高興,把承宗叫到怡寧居好生誇獎了一番,又開了庫房,賞給他好些東西。更難得大方地給下人們全都發了賞錢。
大老爺也十分高興,將承宗叫到書房訓導了一番,一方面叫他戒驕戒躁,不能因為一點小小的成績就驕傲自滿,另一方面讓他再接再厲,準備起五月份的院試。
承宗正有此意,自然滿口答應。
京中那些善於鑽營的官員吏目們,鼻子比狗都靈敏,不放過任何一個巴結首輔的機會,一時楊府門前車馬如龍,都是前來送禮道賀的。老太太親自囑咐大太太,所有的禮物一應不要,統統退回。
一個“童生”對於楊家這種“詩禮傳家”的門第來說當然不算什麼,大太太就張羅著在內院開了几席聊作祝賀。老太爺照例缺席,老太太為首,大房、二房、五房全部參加。
席間眾人又把承宗一頓誇獎,承宗連連遜讓,態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老太太看得連連點頭。大老爺大太太紅光滿面,柳姨娘五姑娘強顏歡笑,雨瀾不管別人,笑容明亮燦爛,透露著十分的真誠。
一頓飯吃得闔傢俱歡,大老爺和大太太都有些微醺。承宗將大老爺大太太送回怡寧居,沒有直接出二門,而是拐去了綠靜齋。大太太不喜歡庶子和庶女們往來頻密,這幾年來,姐弟兩個只是在晨昏定省的時候見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