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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站在酒吧門口,申暖想著謝小順剛才說的事,有些心不在焉,姜仰北看了她一眼說:“要我送你回家嗎?”
“不用。”申暖笑了笑,“這麼晚了,你要去朝陽那邊吧,我先走了……”她擺擺手,還是決定不要將那件事告訴仰北。自己的事自己解決,邊走邊拍拍自己的臉,申暖跟自己說——
打起精神來!
午夜,正是酒吧熱鬧的時候,一個人踉踉蹌蹌地從門口走出來。
哼著小調,MARS醞釀著今晚要去找哪個情人,一路從小巷往大街上走著。
車來車往,MARS衝著馬路揚手,喝了太多,腳步有些不穩。
一輛車緩緩駛過,見是個醉鬼,又跑開了。MARS憤然在路旁叫罵起來,突然背後一沉,像是一雙手重重地將他往前一推,“砰”的一聲,一輛小車軋過他的腿,車身頓了一下,又立刻繞開往前奔去,車燈呼嘯而過,螢火蟲一樣消逝在路的盡頭,MARS躺在地上,壓抑地呻吟著。
街旁,空無一人。
第6章(1)
深夜的巷子裡傳來凝重的喘息聲,少年環抱著自己的身體,蒼白的臉上溢著冷汗。
靜靜地靠了一會兒,發覺地上的陰影,抬起頭,看到衛朝陽一言不發地站在那裡。姜仰北垂下眼簾。
“你看到了?”
“嗯……”
“我是不是很可怕?”
衛朝陽沒有說話。
仰北慢慢地靠著牆蹲了下來,迷惘的臉顯得十分無助。
他想起小時候,媽媽把他關在黑房子,緊緊地抱著自己,一遍一遍地說:“欣欣……你不許走,你要留在媽媽身邊,永遠留在媽媽身邊……你要是敢離開,媽媽就殺了自己……你不想媽媽死對不對?”
那個神經質的聲音幾乎構成了姜仰北所有的童年,將僅有的兒子當作死去的女兒,可怕的佔有慾和吞噬感,從溫柔卻窒息的話語裡頻頻宣洩,那時的他不懂得反駁,即使害怕也無法掙扎,在那個小小的無法掙脫的煉獄裡,他無法抵抗那僅有的殘暴的溫柔,他誤以為,那就是愛。
“我有時候很害怕,不敢接近任何人,因為心裡藏著一個魔鬼,當與人超過了那個界限,就想要把對方狠狠地吞噬掉。也許,我跟我媽媽是一樣的人……”仰北喃喃說著,一雙手恐懼地戰慄著。
衛朝陽的聲音冷冷地從風裡傳來:“就算真的是又怎樣?你覺得你會毀了她嗎?”
仰北怔了怔,目光震盪著,“剛才,我真的想要殺了那個男人的……”回想起MARS看申暖的眼神,謝小順和她親暱的動作,他厭惡那些待在申暖身邊的人,如果可能的話,他甚至會把那些人全部抹殺。只要申暖就夠了,只要她一個人就夠了,這種念頭像夢魘一樣潛伏在心底,當看到MARS躺在地上,他倉皇逃走了。
“那個人沒有死,只是腿撞傷了,我已經叫了救護車。”
仰北抬起頭,慘淡地問道:“朝陽,我是不是又病了?”
衛朝陽的臉僵了一下,隨即釋然一笑,“怎麼會,你只是戀愛了,回家洗個澡,早上起來就什麼都忘了。”
“真的嗎……”他望著自己的雙手,一陣恐懼,“你確定?”
“是,確定……”衛朝陽挽起他的肩膀,“走吧,聽天氣預報說今晚要下雪,再不回去就要著涼了。”
仰北點了點頭,像小孩子一樣受傷的臉終於平靜下來。
兩道身影隱入了巷子,不一會兒,一輛救護車趕到了空曠的馬路上,把昏迷的MARS抬走了。
初冬的第一場雪,洋洋灑灑地飄了下來。
好冷啊……
申暖站在姜家的大門口,不滿地拍拍頭上的雪漬。山裡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