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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該是分家獨立的時候了。您雖說對侄兒關懷備至……但也不能將侄兒一輩子護在羽翼之下呀?您說是不是?”
柳復長長地吁了口氣,非常痛快地點了頭:“好,既然你這麼有志氣,我也不攔你。你原本早就搬出去了,如今為了備考明年的武會試,想必也忙碌得緊,就不必常回來晨昏定省了。明兒我就囑咐你二嬸,把早年給你備下的幾處產業過戶給你。你好生在外頭過日子吧,日後能不能出息,就要靠你自己了。不過逢年過節時,別忘了回來。好歹……這裡是你本家。”
柳東行知道他這話是在暗示不會為他的前程出半分力氣,卻也沒放在心上。即便是沒有今天這番對話,二房一家也不可能給他半點助力的。至於後面那個請求,不過是柳復為了維護自己的臉面與名聲才提出來的,生怕他從此不與叔父來往,那二房一家打壓嫡脈後人的傳言就越演越烈了。柳東行笑了笑:“那是當然,等到侄兒娶親時,還要請二叔二嬸出面操辦呢”
柳復想起了那件婚事,表情稍稍有些扭曲。一開始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引發了柳東行的反彈。如今聽到柳東行再提起,叫他如何能自在?
目的達成,柳東行也沒心思與柳復囉嗦了,乾脆地向後者行禮告辭,轉身便要走,卻被對方叫住。
柳復盯著他的袖子,有些遲疑:“那本摺子……”
“這個麼?”柳東行折出奏摺,笑了笑,“自然是要交回通政司了。最近上頭正查這事兒呢。二叔該不會真想護住他們吧?別犯糊塗了,這摺子是聖上示意底下人送上來的,不過是想在朝中起個由頭,好將這夥貪官給處置了。眼下聖上確實是忙不過來,因此沒留意到二叔的行徑,但過幾日聖上想起來時,二叔豈不是把自個兒給陷進去了?”
柳復大驚失色:“你是說……”
“二叔就別管他們了,若是有他們的罪證,不如趁早兒獻出來,把自己摘乾淨了,也讓聖上瞧一瞧您的忠心。您不過就是一個失察的小罪名罷了,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聖上不會怪罪您的。不然,等有司調查那幾個官的罪狀時,萬一把您給牽扯出來,那可就不好看了。”
柳復心亂如麻,眼神閃爍,心中猶疑不定:“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柳東行笑道:“這種事有那麼難看出來麼?您那位白姨娘這幾個月可沒少跟那幾家的內眷來往,天天看戲、上香,要不就賞花、喝茶。人家是正經官太太,誰有空去應酬一個姨娘?不就是為了讓您念著彼此的情份,在他們幾家出事時拉扯一把罷了。聽說白姨娘在別人家裡,還總是打聽別家的少爺小姐品貌如何,是否婚配?有兩家人甚至打算過些日子就來向妹妹們提親呢,好讓您再也沒法丟下他們。通政司早有人留意上了,私底下沒少笑話。二叔該不會一無所知吧?”
柳復呼吸漸漸加重了。他知道白姨娘常常出去應酬,也有幾戶官眷與她交情不錯,卻沒仔細留意那都是誰……難道她居然就是害得他落入此等境地的元兇?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果然上不了檯面的東西,永遠也分不清事情輕重
柳東行又彷彿無意地道:“二叔您今兒行事大方,侄兒也投挑報李。這訊息還請您記在心裡,該如何應對,就看您自己的決定了,不過這事兒您別讓人知道了,否則侄兒會很麻煩的。您也知道,通政司那是什麼地方,若上頭髮現哪個官有不妥之處,都是通政司的人去查的。除了聖上,誰也別想攔著侄兒雖然能探聽一二,到底還未入司,若是叫他們發現侄兒洩露了訊息,那可就不妙了。”
柳復聞言心下一動。他開始發現,如果柳東行真的進了通政司,興許……對他來說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既然柳東行眼下並不打算奪回宗長之位,那他大可以跟對方暫時和平相處,只要給對方一點方便,對方或許會願意透露一些內幕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