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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怡遠遠地看著十多個莊丁從小門中合力抬出一條三丈長、一尺見方的厚重黑木條,搬到九個主宅外圍的路口間,與二十多條同樣大小長度的木條壘在一起,一條一條疊起來,再用厚實的木板與精鐵打造而成的大鐵釘加以組合,形成了一堵一尺厚的重木牆。考慮到人員還要從這裡透過,因此木牆並未合攏,留下了一個半丈寬的缺口。每晚一過初更時分(晚上19點),便用厚木板擋上,有專人看守。
文怡回頭問祖母:“這能行麼?雖說挺厚的,但終歸是木牆,若是匪人放火,或是用利器砍……”
盧老夫人淡淡地道:“那不是尋常木料,已上過幾層特製的黑漆,不懼水火,刀砍不斷,想要對付它,除非是用最鋒利堅固的大木鋸鋸上一個時辰。才能將它攔腰鋸斷。這麼疊成了牆,想鋸斷也是不容易的,要拿粗木樑大力撞開,就象大軍攻城時對付城門那樣,遇到烏合之眾,這已經足夠抵擋一會兒了。”頓了頓,又在惋惜:“事隔百年,老祖宗本想得周到,後輩們卻辜負了祖上的好意。長房的粗木居然有十來根拿去做了新屋子的房梁,二房的木板和鐵釘也都被糟蹋得不能用了!五房索性都鋸開做成了燒火柴!幸好三房當年搬走時,把他們的木頭都留了下來,不過是堆在角落裡沒人知道罷了!不然只怕不夠這麼多個路口的。而我們家的……”她嘆了口氣,“幸好他們將房舍佔去時,我叫人把木頭都搬回來了,不然也會被糟蹋了。如今只夠做成單牆的,跟老祖宗吩咐的兩尺厚的牆差了一半……”
文怡沉默著,她從來不知道自家後院裡堆的這些“雜物”原來這麼有來頭。可惜了,顧莊承平百年,老祖宗留下來的這些防禦設施,早就被忘光了,怪不得祖母只肯去找伯祖母於老夫人說呢,如今在顧莊,除了這些經年的老人,小輩們怕是連這種東西的存在都不知道吧?
她看了祖母一眼:“四伯父說的……我們家的牆……不要緊麼?”宣和堂的宅子已經被分割過了,只有正面的院牆還是當年初建時的厚牆,其他的都是後來加建的青磚牆,用來分隔院落罷了,論堅固卻遠遠不如老牆。
盧老夫人淡淡笑了笑:“咱們周圍都是房子,哪有這麼容易?再去尋些堅固的木板來,加厚幾個門,日夜派人守著,也就是了。這是命,我們把能做的事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雖然盧老夫人說這要看天意,但文怡深深覺得,人力也十分關鍵。
顧莊上下,顯然不是每個人都贊同盧老夫人的看法。願意提起十二分警惕心,防備可能來襲的匪徒的。木牆能保護的就只有那九個主宅,那些後建的房舍以及前莊的商鋪、民居就不在保護範圍內了,因此莊民只是看著那些黑牆,有些好奇地議論著,反倒是處於保護中的顧氏族人認為這種措施大驚小怪,阻礙了他們的正常生活。有人抱怨木牆缺口太窄,馬車出入不便;有人嫌木牆的小門夜裡關得太早了,連累他們在外頭應酬玩樂完,回家時卻被關在牆外;還有人覺得大熱天的樹起厚牆,擋住了風,害得他們在家裡不得不忍受炎熱天氣;甚至還有人認為這木牆是黑色的,黑鴉鴉地擋在路間,委實太不吉利。
在這樣的抱怨聲中,六房上下承受著不小的壓力,別人當面雖然不會說什麼,但背地裡卻沒少議論六老太太年紀大了愛折騰,幾個小賊在莊口打個轉,她就鬧得全莊人都不得安寧。剛開始時,這種非議只有幾個人提起,過了幾天,便連三姑太太柳顧氏回孃家省親時帶著的那個“族侄”到底是“庶長子”還是老一輩事實上的“嫡長孫”這種大八卦,都無法滿足人們的閒心了。他們紛紛在私下議論,六老太太忽然鬧這麼一出,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四老爺居然會順了她的意,又是打的什麼主意?!有傳聞說大老爺在京城遇上點麻煩,甚至還寫過密信回來,暗示要將族長之位傳給二房,四老爺這麼做,長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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