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18(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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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稚衣緊攥著手中的被衾,縮在床角心臟狂跳。
此前看在舅父的面上,不曾對這位臥病在床的大表哥發落什麼,誰想這齷齪東西在床上躺了大半月,剛能下地,竟是一日也不消停,如今連她的院子都敢闖了!
若此刻房中只有她一人……
姜稚衣晃了晃腦袋揮散去那些念頭,按著心口定了定神,望著帳幔外那道執劍而立的身影,跳到嗓子眼的心臟一點點回落下來。
地上,方宗鳴抱著肚子痛得兩眼發黑,險些一口氣背過去,緩了緩,頂著一頭冷汗抬起眼來,看了看頭頂反客為主的人,又看了看帳幔後邊似乎默許了的姜稚衣。
……不是,這不是他們方家的府邸嗎?
這沈元策不是她死對頭嗎?!
方宗鳴直起身板,抖著嘴皮子就要罵。
元策手中劍往下一壓,劍鞘頂上他肩窩。
整片肩膀連帶後背一麻,這腰板竟是無論如何也直不起來了。
方宗鳴像只雞崽被撴在地上,粗著脖子紅著臉,只剩一顆頭能昂起來:“我……我這不是看沈元策鬼鬼祟祟的,過來保護表妹你的安危嗎?表妹怎不問問他是來幹什麼的!”
屋裡沉默了一剎。
“你說呢!”
“你說呢?”
一剎過後,一高一低兩道話音齊聲落下。
元策偏頭看向床榻。
隔著金色的帳幔,兩道目光瞬時交匯,又飛快錯開。
姜稚衣輕輕咳嗽了聲,緩緩拉起被衾遮住了臉。
像聽見什麼驚天奇聞,方宗鳴目瞪口呆地看了看頭頂睥睨著他的元策,又看了看床榻上含羞的表妹,腦袋裡咣啷噹一聲響!
……這對狗男女!
肩窩猛地一酸,方宗鳴哎喲一聲,齜牙咧嘴地弓起背。
元策手中劍一側,點了點他的脖子:“管好嘴,滾出去。”
方宗鳴斜眼瞧著那劍,寒毛倒豎起一片,終於是一眼也沒敢再多看,忙不迭連滾帶爬地跌撞著跑了出去。
房門啪嗒一開又啪嗒一合,燭火輕晃了晃,寢間裡登時安靜下來。
姜稚衣蒙在被衾下長長鬆了一口氣。
嘆完記起屋裡還有人在,忍不住放輕了呼吸,緊張地豎起耳朵去聽動靜。
聽了半天,卻沒聽見一絲響動。
該走的走了,不該走的不會也走了吧?
想著,姜稚衣從被衾裡疑惑地鑽了出來。
正看見元策站在半丈開外一動不動看著她,眼神裡好似透著一些古怪的複雜情緒。
不過是在旁人面前承認了他們的關係,有這麼複雜嗎……
還是說——
“你別又冤枉我!”姜稚衣突然記起有些人翻起舊賬來多麼可怕,“這種人憎狗嫌的東西,看一眼都噁心,與我可沒有干係!我今夜是給你留的門——”
元策
輕挑了下眉,從鼻腔裡哼笑出聲:“我用得著你留?”
姜稚衣一噎,知道他本事大,隔著帳幔氣哼哼瞪他一眼。
“我不留門,便是你偷香竊玉,我留了門,便是你情我願,那能一樣嗎……”
“……”
“怎打仗打得這麼不解風情!”
元策寒著張臉轉身拎起劍:“都有心情解風情了,看來病好了,走了。”
“哎!”姜稚衣膝行上前,一拉帳幔,鑽出個腦袋來,“我這還沒好呢!”
元策回過頭來,眼神疑問。
“我、我頭好疼!我還咳嗽——”姜稚衣目光閃爍著掩嘴咳了幾聲,又探了探自己的額頭,“呀,好燙,我是不是又燒起來了?你快摸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