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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辜負皇恩···”——“好了。”
沈赫向鸚哥兒的食盅裡拈了幾粒食,撣撣手回身:“你到職也非只一日,必也聽過我公私分曉的態度。我素來是‘公務不出門,私事不下堂。’你此來若言公事便可止言;若有私事現下亦可直說。”
用罷晚膳,沈驤只被母親萬氏沉著臉呵斥著,安靜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在父母一錯神之間跑到院中。與慕超、沈馳追跑打鬧起來。
待沈赫擎著一盞茶走到廊下,那歡雀兒一樣的孩兒早已騎坐在樹枝上,晃盪著兩條腿望著地面上的弟弟,笑得連同身下樹枝都在一起顫。這時間,沈馳用一條巾帕蒙著眼睛,正繞著樹幹摸索著,慕超躡手躡腳跟在他身後,一面忍笑一面暗暗做著護持。
萬氏知道丈夫有意嬌縱沈驤,幾次想起身制止,被安氏含笑攔住:“小妹,你且看延召望著驤兒的樣子,可忍心攔麼。難得有這樣的時候,令他得享天倫之樂,妹妹莫要攪了。何況咱家難得這麼歡快呢。”
終於在父親的笑聲中,沈馳聽出端倪。索性將巾帕一扯,抬頭尋見頭頂情形,沈驤正用腳趾勾著一隻鞋,瞄準著沈馳的頭,做著準備往下丟的架勢。當下把腰一掐埋怨:“二哥,你使賴。你往樹上一落,我摸到天亮也是白費。”話音一落,立於廊下的沈赫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放下茶盞健步行至樹下,沈赫將兩臂一張。不肖言語,驤兩手一撐縱身躍下,正正落在父親懷抱中。接著只覺懷中一拱已滑脫出把握落在地上。
終是纏不過愛子撒嬌,沈赫褪去長衫,信手從投斛中取了兩隻箭桿,來至院中央。將乾坤戟路數邊說邊舞著,緩緩操演一回。余光中可見萬氏在庭前,漫展翠袖,衣袂蹁躚,將乾坤戟一招一式化作袖帶飛揚一收一舒之間。
沈驤在父親指點下將戟法,或仿或舞的學了五六成,已是滿頭熱汗。沈赫索性叫停,手上一勾,將愛子扛上肩頭一路歡笑去了內院浴房。府中人熟知家主對長公子的寵溺,衣食住行無不是儘量親手為之。聽到父子二人笑聲由遠及近,已悉數退出。
驤在布屏後除去衣物便一躍滑進浴盆之中。待父親撿看完衣物走回來,驤已經頂著一頭花瓣,趴在浴盆邊,對著父親水淋淋笑得如藕花綻放。
當驤轉身讓父親為其解散發結時,沈赫被兒子後背上的紋圖,驚得倒吸了一口氣。驤後背上原有的火雲胎記,已經完全被一對精美雪白的翅膀蓋住。自頸下至腰線以上,橫擔著兩臂。恍如一隻鷫鸘雛鳥半張開雙翅,沐羽漱翎。隨著身體動作,抖落水珠騰翅欲飛般。看得沈赫恍然間,除卻‘美不勝收’之外再想不起其他讚歎,直有詞窮之感。
驤感覺到父親握著頭髮出神,不由得回頭:“那紋圖令爹爹不喜麼?”——“哦,沒有的事。恰恰是太過奇美,把爹爹都看愣住了。”沈赫回過神仔細為兒子洗著頭髮。
“舅父說,孩兒背上的胎記,顏色形狀太過奇異。便和師伯為我紋繪成這個翅膀圖案。如此即便是日後有居心不良者,欲藉此尋話柄指摘,也只會說我貪玩成性。亦可為爹爹免去不必要的瑣碎。”驤捧水往臉上洗了幾回,又把頭枕在盆邊仰望著父親“另外師伯讓我代轉一句話,說是爹爹聽了心中自然有數……則見紫微光澤晦暗,恐隱有大不利。風宜遠去退邪祟之利,以圖再聚祥和。亦或,當散則散矣。”
沈赫靜默半晌含笑點點頭,動作利索的展開浴巾,包著驤放到軟榻上,取過衣物眼看著他有條不紊的穿著,藉著有一句沒一句的玩笑,岔開心頭升騰而起的驚惶。
…
銅壺滴漏顯示已是戊時兩刻,太子太傅謝淳收理了備好的課務,隨身披了件披風信步走出書齋。
離垂花門還有一箭之踞時,只見太子宮中的總管太監守信,領著一個身形纖細的人進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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