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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自然就會放過她。
她不在這裡、不在這裡、不在這裡、不在這裡——
她又僵住了,氣息不再,瞳孔收縮,整個人宛若冰雕。
她的手好冷,幾乎是冰的,那雙原本滿布驚恐的眼,忽然間變得恍惚而疏離,雖然她像是看著他,但卻又不是真的在看他。
好像是在眨眼間,她就已經離了魂,彷佛真正的她,並不在這裡,已經離去。
那模樣,教人有些毛骨悚然,就像中邪一般。
這情況不大對。
“白露姑娘。”輕輕的,他叫喚她的名。
她沒有動,可她還有脈搏,他感覺得到,但眼前的女人,看起來就像個人形的木偶。
輕握著她的手,他小心幫她將碗放到桌上。
她沒有反抗。
“白露。”他再喚一次。
她的眼睫輕顫了一下,也開始呼吸,但還是沒有看他,甚至當他擔憂的傾身時,她也沒有如往常般驚慌的後退。
他試探性的把手放到她眼前,一瞬間,他以為她會閃開,但她沒有。
天啊,她的狀況比他想象的還要差。
他見過和她有同樣遭遇的人,但很少有人,像她一樣嚴重。
受虐越久的人,會變得越麻木;越驕傲的人,越無法忍受那種羞辱。
他知道她在做什麼,不是什麼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抽走了她的靈魂,是她自己,因為太過害怕,她不讓自己去看,不讓自己去聽,不讓自己去感覺。
為了保護自己,她讓自己變成人偶,逃避著、忍受著那禽獸所做的一切。
難怪宋家的人幾乎不放她一個人,難怪她只靠近那些來學堂習字幫忙的男孩或沒有傷害能力的男人,難怪那些大娘會如此護衛她,難怪她們要讓藍藍跟著她——
因為當她陷入這種情況,任何人都能對她做任何事,她不會反抗。
他是設計了她,他想知道她究竟有什麼問題,所以欺騙了宋家那些人,他安排自己和她獨處,他知道她狀態不好,她打上車之後就將自己繃得很緊,他知道經過這一整天,她已經接近極限,但他以為還好,他以為她還能承受,以為她會因此願意回答他的問題。
他沒料到她竟會因此崩潰。
六年了。
她被宋應天帶回宋家,已經六年,卻依然被那恐怖的暴力影響著。
剎那間,憤怒和心疼,如排山倒海而來,他費盡了所有心力,才將其壓下。
“白露。”他握著她的手,再次輕喚她的名,要求:“看著我。”
她動也不動的。
他伸手輕觸她的臉,再次要求,雖然不願意,但他這次加了點命令的語氣。
“看著我。”
這一回,她動了,將黑色的眼瞳對準他的眼。
但她還是不在那裡,她只是聽從他的指令,避免遭來更多的拳腳攻擊。
胸中的火,燒得更加猛烈。
該死!她的臉甚至沒有他的巴掌大,他用一根指頭就能將她推倒,如果讓他知道那虐待她的禽獸是誰,他要把那王八蛋的腦袋從脖子上活生生給擰下來!
深深的,他吸了一口氣,壓抑怒火,不讓自己被奔騰的情緒影響。
現在重要的是她,而不是他。
看著那個蒼白羸弱的女子,他柔聲道。
“我不會打你。”
他慢慢的說,讓自己露出微笑,一字一句的說:“記得嗎?你救了我一命,我是小魅,那個有可笑名字的蘇小魅,我不是那個會打你的禽獸。”
霎時間,她的瞳眸收縮了一下。
她聽到了,他知道。
“看看我,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