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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明天是你的生日,楊先生正是把試驗特意定在這一天。”
這些情況我都知道,“對,我知道這次試驗對書劍來說非常重要,不過,恐怕並非因為它是‘第一次載人’,而是第一次以‘人’為試驗目的。說白了,他想親自回到舊時空中把一個人救回來。我猜得對不對?”
阿楚稍稍遲疑後笑了:“其實楊先生沒打算瞞你的,瞞也瞞不住你。但對外界必須嚴格保密,原因你知道——這在倫理上屬於禁區。更準確地說,這雖然是倫理上的禁區,但禁區的柵欄此刻尚未修好。楊先生想搶在這個時間,了結他的終生夙願。”
“我會嚴格保密,但我務必要在試驗前見他一面。阿楚你一定想辦法勸他答應。你們明天趕早坐直升機來一趟,不耽誤你們晚上試驗。”我堅決地說,“如果時間實在錯不開,寧可推遲試驗。”
阿楚是個聰明人,立即領悟了這次邀請的分量——我要做最後一次努力來阻止這次試驗。在這件事上她從來不是我的同盟軍,但我料到她,還有書劍,會給我這個面子的,畢竟試驗推遲一天也沒什麼大損失。考慮片刻後,她沒向導師請示就痛快地答應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輛小型直升機降落到我家(我家在郊外),阿楚向我笑著招手,書劍先從機艙內跳出來,低著頭躲避旋翼的氣流。我已經有七八年沒有見過他,他明顯發福了,不過動作仍保持著年輕人的彈性。他穿著便裝,懷中抱著一束碩大的百合,走過來,用一隻胳臂同我擁抱,笑著說:
“阿楚說你已經定了生日蛋糕,我就送一束花吧。”
“謝謝。”我微笑著接過花束。直升機的旋翼慢慢停下來,阿楚也下了飛機,提著裙子走過來。她今年36歲,雖然容貌平常,但體態婀娜,自有成熟女人的嫵媚。書劍一直沒有接受她的愛情,但依我看來,她看書劍的目光已經是“妻子”的眼神了。我們來到客廳。客廳中央,影像機正在連續播放鐳射全息像。當下的一幀是大馬與我和書劍三人的合影,大馬咧著嘴,笑得十分開心,正是我當年譏為“沒心沒肺”的傻笑,是大馬的招牌表情。旁邊的我體態嬌小,穿著裙裝,裸露著渾圓的肩頭和胳臂,頸間掛著潔白的珍珠項鍊。後邊是當年的楊書劍,小個子,瘦不拉嘰,穿著長褲和長袖襯衫,同樣咧著嘴巴傻笑。三個人影緩緩旋轉著,淡化消失,換成另一幀照片。
旁邊的高茶几上放著一尊小小的香爐,一隻細香正燃著,青煙裊裊上升。這是獻給大馬的,今天既是我的生日,也是大馬的忌日。書劍看看我。我倆的目光中有同樣的落寞。悲傷和內疚經過25年的磨蝕已經不那麼尖銳了,但其沉重並不稍減。他不聲不響地走過去,燃起一支香,插在香爐中,口中喃喃地祝禱著,聲音很低,但我能猜出他的話:
“大馬你別急。快了,我馬上就要去找你了。”
阿楚也走過去,神情肅穆地為大馬獻了香。這時自動影像機打出另一幀全息像,是在學校文藝晚會上我與大馬對唱,兩人都穿著漂亮的演出服,那次演出是我倆的初識。阿楚想沖淡屋裡的傷感氛圍,笑著說,丁姐我知道你當年是學校的校花,那時你多漂亮,多性感!丁姐我要批評你一句,你現在的穿戴實在太保守了,對不起你的好身段。我笑笑,沒有接她的話頭,順手關了影像機,讓年輕的大馬和我消散在時空中。我說:
“知道你們的時間寶貴,不在這兒耽誤了,現在請隨我到後院。”我領他們到後院。“知道我為什麼執意邀請你們來嗎?生日倒是次要的,主要是我淘到一輛很珍貴的老爺車,想向你們顯擺一下。你們看!”我指著那輛舊式的美軍威利斯軍用吉普。這種車在二戰中非常著名,它的設計樸拙而強悍,車身線條見稜見角,簡陋的方向盤上是四根圓色的鐵輻條。平直的擋風玻璃,七條豎直的散熱器格柵。車廂是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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