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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間之見謝端和從不遠處太和宮走出,亦看見許子騫,停足佇立。
只這樣遠遠看著,許子騫便驚覺自己竟有萬物停滯之感。所謂情動,無人知其因;亦無人知其果,只在一眼之間便以然定局。
謝端和拾階而上,表情肅穆。他身穿靖朝朝服,重紫衣袍凸顯此人一身貴氣,逼人側視,他面冠如玉一派君子風範,不曾給人半輕挑之感。眉目間肖似舒州王妃,讓許子騫生出許多親近的念頭。
“殿下。”
許子騫自知心動,有些不堪面對,只匆匆一拜,便轉身欲走。
“殿下可知仲纁此次入宮何事?”謝端和這樣問,自然引得許子騫回首:“我已向皇上請旨,欲迎殿下為妻。”
謝端和這些話說的即輕鬆又自信,偏讓許子騫一時氣結。
衛靜嘉就算愛慕謝端和,以謝端和之物貼身佩戴,但發冠乃私物,若沒有謝端和相贈衛靜嘉如何取得,這二人一對眷侶,就算衛靜嘉為家族入宮為妃,引得謝端和情傷,但他這樣快就求娶自己,可見這人對衛靜嘉或是死心或是賭氣另娶,但都對自己全無半分情誼,只看重高陽公主身份。
若是尋常男子,許子騫又何必動氣,既然身份匹配又互利互助,有何不可。但偏生自己痴心已付,如今情動深陷,自然難堪不已。
“我不嫁。”
許子騫聲音微抖。
許子騫這般生氣全是因為謝端和的行為,哪怕對自己有半分顧及,也不會做這種事。若是自己這麼快就和他傳出婚訊,衛靜嘉這般性情之人,必定要為難許子騫。許子騫不過是一個掛名公主,和家中關係冷淡,怎麼比得過衛靜嘉恩寵在身,手握重兵,到時候還不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偏偏謝端和渾然不覺:“在下的確十分敬仰公主在西域之時的大義,此番雖唐突,卻是……”
許子騫狠狠盯著謝端和,幾欲生吞了他。
厚顏無恥!厚顏無恥!
人面獸心!人面獸心!
謊話連篇!謊話連篇!
謝端和被盯的禁了聲。許許子騫眼眶一片殷紅,血紅雙眼盯著謝端和好似重傷猛獸一般,不但兇狠,還分外沉痛。
許子騫只覺得失望,她不期盼有人和自己情投意合、恩愛不離,娶自己為名為利她也可以不在乎,只要講明白,哪怕不說穿都好,為什麼非要騙人感情不可!
許子騫只覺的情分、緣分都是世上最珍貴之物,就算自己不能擁有,卻不願見人侮辱。
我不要你真心傾慕我,但請至少不要玩弄感情。
“我不嫁無情無義之人!”許子騫依舊聲音顫抖:“我說到做到。”
謝端和被許子騫鬧得有些糊塗,只覺得許子騫和自己婚事明明是一樁美事,為何許子騫這般反應。
直到許子騫說“無情無義”,竟也有些動氣。
“公主,婚姻之事豈是兒戲,我意已決,就算公主不願意,我也一定要娶。”
謝端和不無賭氣的說。
不論任何方面的謝端和都無可挑剔,憑什麼許子騫就這樣斷然拒絕。
謝端和看似溫和,骨子裡終究有世家子弟的傲氣,見許子騫這般,就有了較勁的心,你不嫁,我偏要娶,看誰鬥得過誰。
自幼在西域長大,許子騫雖自持身份,但潛移默化中還是有些西域女子的作風,特別在感情的事情上,尤為不能接受三心兩意的人。
許子騫情動,又知曉心上人和別人綺思,雖傷心,卻也不過痛哭一場瀟灑放手。謝端和現在行徑好似在拿許子騫心意作踐,不但所思之人品行不佳,騙自己,玩弄自己情誼,還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被氣得幾乎失聲,知道這個人一向有能耐,自己未必鬥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