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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的種地老頭看是嗎?回去吧!往後你也再不要回來。就算我死在這房子裡,也不稀罕你回來看我!”
歐也妮無奈地嘆氣。
“父親,要怎樣,您才肯原諒我?”
“我可當不起這樣的話!”老頭子裝腔作勢地嚷,“倘若你真的有心當回我的乖女兒,那就帶著你母親回來,從前怎麼過,咱們往後也怎麼過。還有,你委託出去的那筆錢,立刻給我收來回,讓老爹好好替你保管,以後都是你的嫁妝!”
“錢不是問題,等見收益了,交給您問題不大。但是倘若我和媽媽回來,您不要限制家裡的日常用度。我還是那句話,不要您出錢,我承擔所有多出來的開支。”
“好啊!歐也妮,說來說去,你還是要和我作對!”老頭子再次開始咬牙切齒,“哪怕你靠運氣好,賺了再多的錢,你可別忘了,本錢是我出的!想讓我眼睜睜看著你們母女胡吃海喝地學會巴黎破落戶的那一套,門都沒有!”
“那就還是繼續各過各的吧,既然我不能說服您,您也無法強迫我改變決定。”
歐也妮臉上依舊帶笑,但腳步往後退了一步,“我是聽說您病了,這回跟著神父回來探望的。既然您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那我走了。”
歐也妮說完,真的轉身就走。
等她和娜農說完話,她出去,登上那輛停在門口的馬車,頭也不回地離開後,葛朗臺愣愣地盯著載走女兒的那輛馬車背影。
“老爺!您為什麼就是這麼固執!小姐她真的生氣啦!”
不滿的娜農在他身後嘟囔。
“你家老爺才是真的生氣哪——”
葛朗臺吼了一聲吼,象被抽去了精氣神地癱坐在椅子上,有氣沒力地扶著自己的腦袋。
“比我葛朗臺還要葛朗臺!這就是我的女兒!生兒育女有什麼用哪!冷著心腸不管老爹死活,那娘倆卻管自在外頭快活……”
娜農翻了個大白眼,轉身去收拾歐也妮帶過來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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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很快過去,隨著二月的到來,冰凍了一個冬季的土地開始化凍鬆軟。趁著春播的當口,葛朗臺也來到弗洛瓦豐,他要督促葡萄園的春發情況,也要過問新開的甜菜地的情況。他停留在此的時候,也和葛朗臺母女倆住同所房子裡。在繞著房子轉了幾圈,看過鑲嵌了新玻璃的窗戶、種了花草苗的花圃,廚房食籃裡剩下的食物和那個僱傭過來使喚的小女傭露易絲後,他的臉色更加陰沉了。接下來,不管葛朗臺太太怎麼代替女兒向他賠罪,他堅持不和女兒說一句話,也拒絕碰太太端給他的飲食,依舊照著自己從前的伙食標準讓廚娘另做。
葛朗臺太太雖然私心裡覺得更喜歡目前這種讓女兒當家做主的生活,但多年來在丈夫淫威之下而形成的怯懦依舊還在。現在看到老頭兒這樣固執,她十分惶恐,好幾次,暗地裡偷偷勸歐也妮和父親和解,“回去吧!就算吃糠咽菜,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和你父親鬧到這樣的地步!”
“媽媽,即便您願意過回從前的日子,我也不願意。至於爸爸,他愛怎麼樣就讓他怎麼樣。您越是在他面前低聲下氣,他就越對您冷諷熱嘲。他的脾氣,您難道還不知道?”
搖擺中的葛朗臺太太又被女兒給說服了。於是等春種結束,葛朗臺老爹只能像來時那樣,悻悻地自己一個人回去了。
三月的時候,房子周圍開闢出來的花圃已經被歐也妮種上了玫瑰,雛菊和常青藤的種子也播撒了下去。這段時間,格拉珊太太就成了弗洛瓦豐的常客。
和克羅旭派主攻葛朗臺的路子不同,格拉珊太太更注重從女繼承人這邊開始攻心。覺察到歐也妮的改變後,她覺得自己所擅長的巴黎範兒能派上大用場了。於是不辭辛勞,幾乎每個星期都要跑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