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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便用手指頭在臉上劃道道:“哥哥羞,昨日又被大伯打,我躲在門邊都瞧見啦……”
楊煥也不惱,只是趴出了個頭,笑嘻嘻道:“哥哥哪裡是被打,那是自己覺著皮癢了,求你大伯給我瘙癢來著。”
他話沒說完,慶哥便伸出手指著他一邊臉,吃驚了道:“哥哥一邊臉都胖了起來……”
“像豬頭。”。
那喜姐已是笑嘻嘻介面了道。
楊煥把眼一瞪,一把捉住了喜姐的手,佯怒道:“前月裡我養了兩年的那缸子金魚,是你亂投餌撐死的吧?還有那籠子裡的繡眼和秦吉了,也是你放走的。從前裡太忙,沒空尋你算賬,正好今日裡有空閒,看我怎生教訓你!”說著已是將她拎了起來。她人小,自然一下便從那窗子的縫裡被託了進去。那慶哥聽喜姐在裡面咯咯地笑,自己在外急得直蹦腳,嘴裡嚷著也要進去,被楊煥也給提了進去。
許適容過了晌午便覺著有些困,怕現在午覺了晚上又遲遲無法入睡,便叫小雀扶了一道再去園子裡走下。小雀看了眼早間姜氏屋裡那丫頭送來的那瓶子藥,猶豫了下,道:“大夫人叫送來的這瓶子傷藥,夫人要不要拿去叫小公爺塗抹下?那書房也就在園子邊上,左右也是順道的。昨日裡我見他臉上脖子上傷了一片,若是日後留了疤痕什麼的,面上也不大好看。”
許適容哼了聲道:“他這樣的人,吃些苦頭也好。既然順路,你便拿了再丟給他,他若是再耍脾氣扔出來,那就隨他了。”
小雀聽她這樣說了,急忙拿了那瓶子,這才和許適容一道往那園子裡去。入了園子,正在那□裡走著,許適容突聽見前面傳來了陣唱叫聲,似是那楊煥所發。仔細再聽去,卻聽他唱道:“這果子新鮮鮮,脆嫩嫩,都是俺家園製造道地收來也……”聲音抑揚頓挫,倒有幾分她小時在北平城中聽過的那沿街挑擔的貨賣郎的吆喝聲的味道。
許適容怔了一下,耳邊又已是響起了楊煥的唱叫聲:“……有福建府甜津津香噴噴紅馥馥帶漿兒新剝的圓眼荔枝,有平江路酸溜溜涼陰陰美甘甘連葉兒整下的黃橙綠桔,有松陽縣軟柔柔白璞璞蜜煎煎帶粉兒壓扁的凝霜柿餅,有婺州府脆鬆鬆鮮潤潤明晃晃拌糖捏就的龍纏棗頭,也有蜜和成糖制就得切細的新建薑絲,也有黑的紅的紅的黑的魏郡收來的頂指大瓜子,也有酸不酸甜不甜宣城販到的得法軟梨條……”
那楊煥唱叫著,身邊那小雀已是咕咚一聲嚥了下口水,被許適容聽到,這才覺著自己竟也是口裡生津了。
“好——,哥哥唱得真是好,比我出去玩時聽到的那街上貨郎的唱賣聲還要好。”
待那楊煥唱完了,許適容又聽見了個亮亮的小女娃聲,正是前次從自己身邊跑過去摘花的小女孩,嘴角邊不禁微微帶出了絲笑意。
“哥哥去挑了擔子賣果子,生意定當好得很。”
喜姐剛誇完,那慶哥又奶聲奶氣加了一句。
楊煥一窘。他方才被喜姐攛掇了下,一時興起,便仿了自己從前在外混瓦子時學來的那唱腔賣弄了下,未想慶哥倒是叫他去做賣貨郎了。
喜姐搖了搖頭,對著慶哥正色道:“賣貨郎不好。哥哥要是讀書不成,還是去做那鬥雞郎的好。前兩次我偷偷跟了哥哥去看鬥雞,那彩頭最後都是被他贏了去的。”
楊煥聽喜姐誇讚起自己的光榮鬥雞史,又見慶哥亦是眼裡放光,一下便是得意洋洋了起來,吹噓道:“這鬥雞的活計,那可高深得緊,比那經書的學問還要難。哥哥我若是說自己第二,那京裡就沒人敢說第一了。”嚥了下口水,又繼續賣弄了道,“養鬥雞之初,先要結草為墩,讓雞立於草墩之上,此是練腳不倒;吃食時亦有講究,須得高高地放置了米鬥,這樣才叫雞頭常豎嘴利;至於到了那相鬥之時,法門就更是多了。有用芥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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