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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我也不能尋,連我尋你,都只作不見。
抬頭看那山崖,恍惚中與天相融,燈火與星辰混雜,一片朦朧。
他是隨了我,才跳下來的。
心中便像是落下了多大一塊石頭,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
情之一字,不說,便不通,便是通了,也難為就能懂。
只有生死,只有生死,最赤裸,最直接,催人淚下的方式,超越語言,超越世俗,義無反顧。
我依舊蜷縮在他懷裡躺下。山川為榻,鑾星為被,我們在這洪荒之中相守相依。
若即,如果你醒來要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個騙局,我寧願在這一刻和你一同死去。
巖外的雨淅瀝淅瀝,像是天上落下的水,匯入江中,混入泥裡,不知在一遍又一遍地洗刷著什麼,掩蓋什麼。
從洞口往裡走,裡衣的前襟兜著些堅果和野莓,被雨水衝得瑟瑟發抖。這秋日的雨,寒氣入骨,讓人禁受不住。
我醒後的第三天,在澗邊找到的這個巖洞,倒像是有人住過似的,有一整塊突起的岩石,像是石床。
若即一直沒有醒,像是睡著了一樣,緩緩的呼吸,緩緩的脈象,面色有些蒼白,身體微溫。
現在他便躺在那張石床上,蓋著我的外衣,豔麗的顏色幾乎襯得他的面上有些嫣紅。我看看外面,雨越下越大,巖洞門口幾乎掛起了道水簾。“一下起雨,整個人都溼漉漉的,難受得很。”
這麼同他說話,他卻是沒個迴音與我。
脫下溼透了的衣裳,卻見著臂上累累叉叉的,全是枯枝劃出來的傷痕,殷殷的紅,凝了血,變成褐色。我有些詫異,照說這個身子,不管是什麼傷,總是眨眼工夫便痊癒了。用手擦去那些血痕,只有凝固的血痂剝落,露出粉紅色的傷口,血又從裡面滲出來。
我有些失神,前些日子從崖上摔下來的傷,不過個把時辰便痊癒得連一絲影子也見不著了,只不過三天而已,身子竟就這樣了。交錯的傷口流出血來,支離破碎地有些駭人,我呆站了一刻鐘,卻見它沒有要停的意思,只得用裡衣在巖上磨開,撕下一塊蘸了水,擦乾淨了,再用布條包起來。
不能穿那溼透了的衣服,只得躺到那巖上去,貼著若即,蜷縮在罩衣下面。額頭抵著他的頷,蜷縮在他身邊,手裡抓著他長得幾乎及腰的頭髮,糾結在指尖,彷彿纏綿。
“若即,我要死了。”我對著他的胸口,喃喃地說。
他一動不動。
我伸出手,按在他的胸口,感覺這裡面一下一下的起伏,緩慢,卻絲毫不亂。
“我便要死了,你也不醒過來見我一眼,也不張嘴哄哄我麼?”
“反正你不是,最慣常哄我的……”
摸到他的手,乾燥,溫暖,粗糙的手掌,那樣的陌生。我和他十指交叉,握在一起。
“還是你寧願不見我死前一面,也不願與我說些真話?”
側身抬起頭來,去吻他有些冷的唇,相觸的那一刻,心中卻是空洞寂寞地,難以言說。
“以前倒是誰說過我聰穎的,你們之中,最為痴傻的人,除了我還會有誰?”
我笑了一下,只覺得遍體冰涼,將那外衣拉起來蓋住。
“這裡三面峭壁,如若不是近在咫尺,怎麼會能在我墜崖的那一刻趕上來。皇上又是什麼人,這種隱蔽地方,若非親信,怎可能容在旁側。”
“你和皇上,從來也未有過決裂這般事情的罷?”
我撫摸著他的臉,俯著身子,淚水掉落在他的臉上,好像這個少年在哭泣一般。
“不過是做一場戲,給這江湖看。還是果真決裂了,是什麼時候回去的,又變成了靈珏護法。”
我俯到他耳朵邊輕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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