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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從懷中取出一個象牙盒,卻不給她,捏在手上轉玩了一回,皺眉問到:“你說我今日叫你什麼?一個假名字頂了三年,要不是見了故人,你當真一輩子都不說?”
她收回手來攏在袖裡,笑道:“現在既然是東家的人,自然用東家給的名字,那些舊事還掛記什麼。再說這一輩子,也剩不多少了。”
百里將那象牙盒放在桌上:“若離是麼?也算好名字,何必遮著掩著。”
她一笑,卻不再答話。
百里微微冷笑:“倒也是,你現在命都是我的了,還去想這些做什麼。衣匠不多時就過來,你好好地弄,一切都看三天後的堂宴了。”
她只淡淡地應,有些不經心:“知道了。”
百里最恨她這副樣子,再想起湘楚冉那樁事,竟一揮袖將那象牙盒子掃到地上,蓋子摔開,烏黑的藥丸滾了一地。
她還是勾著頭不動,若在平日,此時便難免要再笑著說些好話,可偏偏此時,腦子裡還是楚冉瘦了一圈的樣子在晃來晃去,哪裡有心思來理他。看著那亂撒了一地的靈丹妙藥,有些不耐煩地皺起了眉,微微抿了抿雙唇。
百里見她不動,心裡更火,一下掐著她的喉嚨幾乎將她托起來,直直地看進她的眼睛裡,幾乎是一字一字地問:“若離,你到底圖什麼?”
聽著自己的名字從他口裡說出來,竟然一陣恍神,看著他極年輕俊美的面目,隨手從地上抓起幾顆藥丸攤掌在他面前,展顏笑道:“東家,你說若離能圖什麼?”
百里又盯她看半晌,眼中千迴百轉,終將她放了下來。
這世間的人,但凡是有些野心慾望的,一行一言都能推能測,最恨的便是那些還要裝的道貌岸然的。一個人,能貪財貪色貪權貪勢,只要抓住了弱腳,就沒有攻不下來的。眼前這個女人,要說她什麼都不圖,百里是決計不會相信的。要真能看破世事看穿紅塵,如何不早死了,做什麼要吃那麼多苦頭,來趟這一淌渾水。可她偏偏每日都是這種樣子,什麼都不露出來,身底家事又只有在清風樓的哪些。百里總覺得有什麼玄機在裡面,可又看不透,只覺像是缺了一塊,不能將這一團亂拼在一起。便是知道手裡捏著她的命,卻又總覺得哪裡不對。
百里看著她彎下身去拾起象牙盒,將地上的丹藥一粒一粒地撿入盒內,末了蓋上,又放回桌上。
她將那纖白如玉的手交疊一掩,藏在寬寬的袖下,而後低頭一禮:“東家,該是晚膳時候了。”
百里知道她的意思,不多時就該有人過來了,一卷袖說了句:“好自為之。”轉身就不見了。
她便微微笑了,雙手伸到領裡摸到頸下一塊面板,是微微凸起的菱形。她不看也知道,那顏色是極嬌豔的粉紅,一塊像是烙在面板上的印記,顏色越來越鮮豔。
赤欄橋盡香街直,籠街細柳嬌無力
楚冉過來的時候,正好是衣匠在給她試衣服,居然是一模一樣的黑緞壓紅底,金色絲線隱隱約約地勾勒,繁繁複復整整九層壓上去,本就不是一般的妖豔了。一頭銀髮一半緊緊地綰了個雲髻,髻上左四右三插了七根烏銅木簪,眼瞼勾線描金,除此再無飾物了。
面上帶的還是平常的面紗,同這身行頭是一點不配的,懷裡抱著一支琵琶,施施地站在屋子中間,垂著眼睛任旁的人七手八腳地整弄。
楚冉推門進去,本來屋裡七嘴八舌地極興奮的一群人都微微愣了愣,稍稍機靈些的便下身行禮:“見過湘大人。”旁的人這才敢緊跟著,一屋子的人都矮下去,站在正中的她便倏地凸現出來。
楚冉微微一笑:“都起來吧。”
那些人都勾著頭站起來,對著他一禮,縮著身子退了出去。
等屋裡只剩了他們兩個人,楚冉便見她一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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