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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所、乞食道側的孤女,哪裡有什麼名啊姓的?紫菱此時所有的一切都是侯爺收養紫菱後所賜,”蘇紫菱說道,“我以後就在少侯爺身邊服侍,少侯爺要是覺得紫菱這個名字難聽,可以給紫菱再起個聽著順耳的名字就是。”
“你說你的一切都是我舅父所賜,為何又與赤眉教邪徒勾結在一起?”陳海目光炯炯的盯著蘇紫菱那雙惑人心魄的美眸。
“我說是被樂毅所盅惑,鬼迷了心竅,才做下這錯事,你信嗎?”蘇紫菱說道。
陳海也不會洞察人心神魂的大神通,但極善於從眉眼間的細微變化判斷他人心裡所想,然而他正式將蘇紫菱揪到跟前正式交鋒時,才發現蘇紫菱比他想象的要不簡單得多,他以往所揣摩人心的小手段在蘇紫菱似乎變得不那麼湊效了。
也或許是蘇紫菱看似修為境界還停留在闢靈境初期,但另外修煉一種極厲害的神魂類神通,才能如此強悍的在他的威壓下保持如此冷靜的心境。
陳海這時候對蘇紫菱更是感興趣起來,也不清楚舅父陳烈對蘇紫菱身上的疑點是否真就毫無察覺,又或許十數年前發生過什麼事情,令舅父陳烈都有難言之隱,才將一些事隱瞞下來。
“就算你不記得被收養之前的事也不奇怪,我乃姚氏棄子,被驅逐出族之前,就有一段記憶曾被抹除,”
陳海不會輕易就放過蘇紫菱,此女心防看似堅實,卻也是較脆弱的時候,他極力想拼接姚興所留下來的記憶碎片,要她坐下來說話,
“你這次即便不是與樂毅私下勾結盜走練兵實錄,而哪怕是私下盜閱,最輕的懲罰也是要將這一段記憶給抹去。這感覺可不好受啊,彷彿十幾年所經歷的人生一下子變得殘缺,就剩一點點模糊的記憶,以往的愛恨情仇一下子就變得疏淡冷漠,你可能夠理解這種種感受?”
蘇紫菱雖然坐在陳海的身前,美眸這時候猛然收斂起來,肩頸都緊張的繃直,旋即又放鬆開來,裝作聽不懂陳海話裡的威脅之意,說道:“紫菱涉世尚淺,不能體會少侯爺的感受。”
“即便記憶再破碎,猶有一張面容在我夢裡反覆出現,”陳海撇嘴笑了笑,一直縮在袍袖的手伸出來,掌心裡握著一樽龍髓木雕就的人像放在院子裡的石桌上,說道,“說實話,我已與姚氏劃清了界線,也不能去觸碰留在姚氏的那段記憶,但就這麼個人,反反覆覆在我的夢裡出現,你說奇不奇怪?”
龍髓木所雕的人像,彷彿曠世遺立的絕代佳人,裙襟微揚,纖盈之身似要翩翩飛起,然而人像臉蛋上,檀唇耳鼻無不精緻到極點,卻沒有雕出眼睛,使得整張臉蛋十分的模糊,根本認不出像誰。
但這樽人像的雕工太精良了,近乎入道,讓人看了懷疑陳海真要將一對眸瞳雕刻出來,人像就會活過來。
蘇紫菱美眸微微斂著,盯著石桌上的龍髓木雕像,說道:“人總是莫名其妙的會記起什麼事,少侯爺說是與姚氏劃清了界線,但或許還是有什麼心障繞不過去吧。”
“心障?”陳海微微一笑,說道,“紫菱你這個詞用得好,你或許當我真記不起這張面孔了,才變得調皮了,你說我要不要將這人像所缺的那雙眼睛刻上?”
陳海翻手露出一柄小巧的鋒利刻刀,往蘇紫菱雙眸前劃出,寒芒四溢,嚇了蘇紫菱一驚,往後退了兩步,懷疑陳海剛才那一刀想要將她的雙眸割開。
陳海手裡的刻刀未停,浮光掠影般在龍髓木雕像上掠過數下,雕出眉毛來,六寸高的人像就像活過來一般,面容也頓時如破障般清晰起來。
看著姐姐的面容被陳海手裡的刻刀,精準無比的雕刻出來,蘇紫菱如受雷殛般愣在那裡。
陳海刻刀又連揮數下,堅如精金玄鐵的龍髓木雕瞬時就支離破碎,散成一團木屑飛散在庭院裡的積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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