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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實行兵將分離制度,每次大軍出征,雖然說太尉府會調派鏢騎將軍、車騎將軍、宿衛將軍等高階將領擔任主將,但平時真正掌握將卒的,還是車騎都尉、騎都尉這一級數的中層將領。
也可以說是車騎都尉、騎都尉一級的中層將領,才是京營軍的真正中堅。
而第五都軍中,出身苗氏及薊陽郡的武官也是極多,都唯苗赫馬首是瞻;其他北域弟子,也不可能跟北域五尊之一的苗鳳山親傳弟子針鋒相對,樊春即便有後軍主將之名,還真沒有辦法將手伸到第五都去。
第七都的情況也類似,主將樊春真正能直接呼叫的人馬,就是他身邊不足五百人數的扈衛營精銳而已。
故而像陳海、苗赫等人,都無需在後軍主將樊春面前表現得太謙卑。
樊春卻也是好|性子,苗赫推辭說身體不適,他也真當苗赫身體不適才離席,繼續留陳海、屠子驥、趙融三人在他的大帳裡與諸將談笑風聲。
宴席終了,待其他將領都告辭離開,樊春又將陳海、屠子驥、趙融三人留下來說話。
接到太尉府調令,陳海就懷疑後軍主將樊春也是“文先生”身後神秘所安排的一枚棋,但這時候見屠子驥、趙融臉色都有遲疑,他猜測文先生跟所佈的棋子應該都是單線聯絡。
作為合格的情報工作者,單線聯絡才能避免哪個環節出問題,不至於被人連鍋端掉,但他也好奇,樊春如何向他與趙融、屠子驥證明自己的身份。
好在沒有讓他們困惑多久,就見下頷粘了假須的“文先生”,還是一身青衣文士裝束,掀開簾子從裡面的屋子走出來。
“陳都尉,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再次相見吧?”文先生徑直在樊春身旁的矮案後坐下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陳海,好像數日不見,想細看陳海發生了什麼變化沒有。
“陳海見過文先生!”陳海行禮道。
“哦,陳都尉見過文先生了?”樊春頗為奇怪的問道,但他說這話時,袖手一道玄光釋出,升到房頂就爆發一團靈芒,貼著大帳的邊緣凝聚成一面靈罩,將他們數人籠罩在裡面,這樣就不怕他人貼著營房的牆腳根還能聽到裡面在聊什麼了。
“太尉府著衛於期徵用西園軍第一到第六都兵馬平剿流寇,殿下怕陳海他們坐不住,特地讓我到伏蛟嶺看一眼,”文先生笑著說道,“只不過陳都尉早就料到殿下會如此安排,我是白跑了一趟,在伏蛟嶺差點還被陳都尉當成刺客拿下。”
“文先生說笑了,伏蛟嶺怎麼可能將文先生這樣的絕世強者留下來?”陳海笑著說道,心裡卻驚疑不定的琢磨著文先生的話。
他最初以為屠子驥、趙融背後的神秘人,就是想從太子贏丹手裡奪回帝權的益天帝,也誤以為唯有益天帝派人出面,河西那邊才會如此心甘情願的配合。
這時候看來,還是他開啟始就想偏了一些。
要是這一切都不是益天帝親自謀劃,那又是哪位殿下背地裡與太子贏丹過不去?
大燕立朝以來,異姓都不得封王,贏氏子弟封王者卻眾多。
雖然這些年贏氏皇族諸王很容易受到猜測,所建立的勢力,都未必能及得上三十六王侯之族,但手握實權、建立勢力的贏氏諸侯王也不算少。
只不過,絕大多數的贏氏諸侯王,都不應該摻和當前的帝權爭鬥漩渦中來。
他們都已經高封王爵了,可以說都是益天帝與太子贏丹最猜忌、最防備的一批人,而他們無論將籌碼押到益天帝、太子贏丹誰的身上,非但得不到應有的好處,最後還極有可能因為太積極參與此事,而被猜忌另有圖謀。
在這場爭鬥裡,真正會暗中助益天帝從太子贏丹手裡奪回帝權,也是益天帝奪回帝權後有可能受益最大的,就是益天帝的幾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