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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重政問道。
“衛於期欺人太甚,我自然要去太尉府告他一狀。”屠重錦說道。
“老七,你本是待罪之身,這要是去太尉府告衛於期的狀,恐怕是必死無疑啊!”屠重政嘿然一笑,說道,“你想想你此時只是區區一小卒,衛於期身為主將,你在背後搞他的小陰謀,他殺你如捏死一隻螻蟻。”
屠重錦沮喪的坐在那裡,知道他真要敢頂觸衛於期,不用太尉府那邊治他的失城之罪,衛於期真有可能沒有顧忌就斬他祭旗。
屠子驥也是沉默不語,細想陳海點破此戰必敗之時文先生的反應,心知文先生及殿下應該是早就清楚赤眉教與流民叛軍的大體實力,卻偏偏故意隱瞞,就是要將西園軍六萬將卒推出去送死,也唯有這樣,西園軍留守的三都兵馬,地位才真正的突顯出來。
屠子驥突然發現,他在這樣的漩渦裡還是太稚嫩了,陳海及閥主早就洞察了這一切會必然發生。
為了大計,他非但不能拉七叔到太尉府去稟明詳情,甚至還要袖手看著眼前這興高采烈的西園軍六萬將卒翻過眼前這片殘墟去送死。
屠子驥現在知道了這一切,心裡卻並不好受,牽過黑狡馬與屠重錦、屠重政在屍海里緩行。
一旦想通透,就能看出更多的破綻,這些被斬殺的流民,兵甲也未免太簡陋了,皆還多瘦骨嶙峋,體弱身殘,實是叛軍丟棄來誘衛於期上當的誘餌;再看秦潼關城,在經過大燕數千年經營之後,竟然能在短短三五天時間就摧毀得如此徹底,就足以說明赤眉教及叛軍的實力不弱了。
凡夫俗子怎麼可能這麼快就將防禦大陣都拆掉?
想通透這些,再看眼前的一幕,屠子驥深深感到赤眉教為了誘衛於期上鉤,也真是心狠手辣啊!
“閥主除了勸我莫爭功,可還有什麼要你轉告我的?”屠重錦壓低聲音問道。
屠重錦已經打消到太尉府狀告衛於期的衝動,但僅僅如此還不夠,他與秦潼關千餘殘卒還要隨衛於期翻越殘墟,進入秦潼關以西的山地追剿流民叛軍。
衛於期倘若落入叛軍的陷阱,他們同樣會陷入九死一生的絕境。
屠重錦即便不關西園新軍六萬將卒的生死,卻總要關心他與秦潼關千餘殘卒的去留。
“你隨便找個藉口,或看管輜重、或督運糧草,留在關城以東便就是了,”屠重政嘿然一笑,說道,“反正衛於期也未必就會待見我屠氏子弟。”
“單純留下,怕還是不妥,”屠子驥蹙著眉頭說道,“要是再遭重挫,太尉府必然要真正的拉一些人出來背鍋,七叔到時候還是難逃大難啊!”
秦潼關失陷,秦潼關被摧毀、上萬虎賁精銳被殲,再加上西園軍六萬將卒損失殆盡,最終被推出來背鍋的人,項上人頭怎麼可能保住?
“閥主真沒有說其他話?”屠重錦這時候也只能先考慮自身的安危,追問道。
“閥主要你莫要忘了此前的解鈴人,”屠子驥說道,“但我也猜不到他將如何替你解危……”
屠子驥確實是困惑不解,陳海沒有統兵出營的權力,怎麼可能幫七叔熬過這次難關?
第一百五十六章 兵出秦潼關
(今天兩更,慶祝女排奪金)
屠重政與很多屠氏子弟一樣,在帝權之爭愈演愈烈之際就從朝堂抽身而出,不再擔任什麼官職,是自由之身,此時卻更有興趣看流民之亂會往哪個方面演繹,便賴在秦潼關不肯離開。
屠子驥略帶惆悵的與七叔、十九叔分開,策馬趕回伏蛟嶺。
屠子驥回到伏蛟嶺時,看到陳海正組織將卒進行新一輪的對抗演練。
一方是數十名玄修弟子,正試圖密集性的祭用各類攻擊性、防禦性玄符攻擊一營盾戟銳卒快速推進的鬆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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